第二百七十章 想要殺她

身後沒有任何喊殺聲,可接連不斷的刀劍聲更讓人心驚膽寒。

越是沒有嘶吼,越讓人覺得血腥跟兇殘。

可是現在無論是蕭清朗,還是許楚,都沒有心思考慮那些。甚至,他們都來不及恐懼。只見還未等二人落穩,蕭清朗就反手將破空而來的劍刃擋開,同時也將許楚拽至自己身後。

隨著滿含殺意的身影起伏而來,那刀劍雖迎著蕭清朗的短刀,可實際上卻都是直沖她而來。縱然她不懂武功,此時也已經明白,這些人的目標根本就是她。

或說著,蕭清朗曾經的擔憂成了現實。那些人,本就是奔著她而來。而非是為了報復蕭清朗......

許楚緊緊咬著牙關,隨著蕭清朗的動作而動。唯有等那些刺客近身之時,她才能趁著對方不妨,用剛剛蕭清朗肅然一瞬時候她本能從工具箱拽出的驗屍刀,劃開對方的喉嚨。

手上是黏黏的發著溫熱的血漬,眼中入目之處,皆是一片血紅,以至於讓許楚都忍不住微微發抖。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為自保而殺人。

或許是噴到臉上的血讓她恍然清醒過來,又或者是蕭清朗一次次為自己格擋開的殺招發出的刀劍碰撞聲將她驚醒。此時,她微微遲疑的眸子忽然堅定了起來。

既然要你死我活,那自然是各憑本事。她要活,蕭清朗也要活,那對方必須要死。莫名的,她心裏的惶恐就消弭於無形之中,取而代之的卻是從未出現過的狠厲。

此時的她,雖然依舊需要蕭清朗護著,卻也再難掩殺意。以至於,憑著前世在警校學的皮毛,真就以巧取勝傷了幾人。

深幽不見天日的山林之中,此時卻不知該誰心驚膽寒。

而暗處,卻見一帶著鐵面的人站在高處看著林子裏不斷驚飛的鳥兒。良久之後,等一渾身帶血之人跌跌撞撞跑過來報信,他才微微眯眼對自己身側的老者說道:“撤!”

那老者微微猶豫一瞬,看著自家主子渾身散發的陰沉之氣,小聲道:“少主,我們已經將他身邊之人都困住了,只要稍加等待必能將那人殺死。”

那鐵面人冷哼一聲,看向老者陰郁道:“不知所謂!能被狗皇帝看重放在蕭清朗身邊之人,哪個是等閑之輩?能困住他們半盞茶的時間,已經是極限了。如今,看林子裏驚鳥四飛還未停歇,就注定了事不能成。”

老者心中一驚,再不敢拖泥帶水,趕忙躬身退下。

須臾之後,鐵面人見林子恢復了平靜,這才隱去了身影。

而樹林之中,就在魏延跟魏廣合力將那些刺客圍攏之時,忽然就聽到一陣煙花炮竹的乍響聲。接著,剛剛還殺氣騰騰的刺客,盡數褪去,只是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就在魏廣跟魏延等人渾身濕漉漉的聚過來後,許楚才松了一口氣,渾身無力的癱軟在蕭清朗身側。而一雙手,早已冷到毫無察覺,就連手上粘膩濃稠的血液也感覺不到了。

這一次,與上次在芙蓉客棧遇險不同。那次雖然危機,卻不至於讓她亂了分寸,更不至於讓她體會瀕死的恐懼。

而這一次,她的信念似乎險些坍塌。在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那些權貴與陰謀家隨時可以在暗處取人性命,難道她真的要與那些人抗衡?

不得不說,許楚生出了些許不明顯的懼意。這是她從來不曾想過的,更是她自我懷疑的開始。

蕭清朗半蹲在她身旁,見她面上跟手上全是殷紅,而腳下還有幾具了無生氣的血屍。當即,他心裏就明白了許楚如此呆滯的緣由。

他壓下心中的驚慌,伸手將許楚面上的血紅擦去,然後毫不避諱的將她那雙滿是血汙的手握在手裏摩擦。手上的涼意,就如同絲絲點點的細線,繞進他的心窩子裏,繼而纏緊,令他心口發疼。

“沒事了,那些人走了。”蕭清朗低醇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見她依舊毫無動作,半晌後才嘆息一聲,將人攏進懷裏。“我帶你離開這裏。”

恰在這個時候,楚大娘也身形狼狽的走來,手裏還拿著一塊毯子。她見許楚這般模樣,心裏也莫名有些心疼。

“王爺,先給小楚裹上吧。”

等蕭清朗幫著許楚裹上毯子,等楚大娘為她診脈時候,許楚才倏然擡頭,雙目赤紅微微顫抖著說道:“那些人,想殺的人是我,對嗎?”

她的聲音幹涸,卻帶著明顯的固執。

“也就是說,我爹根本沒有我想的那麽安全,對嗎?”

許楚咬著牙,雙手緊緊攥著蕭清朗的衣袖,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發涼。就在剛剛,那些人撤退的一瞬間,她就忽然相通透了什麽......

爹爹隱藏著的秘密,那隱約與皇城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隱秘,到底是什麽?值得那些人,要在蕭清朗眼皮子底下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