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當眾行兇

隨著她的話音響起,莫說眾人腳底板冷氣陣陣竄起,就說黃衣女子驚呼一聲雙手抱膝就開始瑟瑟發抖起來。她胡亂的搖著頭,嚷道:“你胡說,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如此詭異的場景,瞬間讓屋裏冷寂下來。就連依附在張芙兒身邊,句句奉承著她的人,也都下意識的往後躲閃了一下。

大家都不是傻子,剛剛許楚進屋之前,張芙兒話裏話外都是曾受過許楚的欺負。也正是如此,為巴結劉讓莫跟張芙兒,她們才商量著要給許楚個下馬威。

可現在看來,下馬威沒給出去,卻讓那詭異的許楚使了妖法嚇唬住了最先挑釁的邱家妹子。

許楚並不關心旁人的目光,只管嘬著茶水。待看到桌上的金橘後,還興致頗高的吃了兩顆。

說實話,張芙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驚駭不已。不過,她就算心裏再恨,再驚懼,也不得不開口試探著說道:“楚姑娘,此事是邱家妹子不對,可她也並非有心輕賤你。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高擡貴手,放她一馬?”

其實現在,別說是養在深閨向來嬌生慣養的一眾小姐,就連自詡見多識廣的張芙兒都被鎮住了。可是,一想到自家姨夫的話,還有她偷聽來的關於周雲朗的背景身世,心裏的不平就越發翻滾起來。

許楚的目光掃過還詳裝從容大度的張芙兒,冷笑道:“暫不論你的面子好不好使,就說你那邱家妹子這番模樣,還真不是我使了什麽法術。而是她心裏有鬼,被自己嚇到了罷了。”

不過她話雖如此說,可實際上卻並沒有真的想將動靜鬧大,引來劉讓莫跟宋德容等人。所以,略作思索,她還是起身走向那黃衣女子,嫌棄的拉起她的右手,手起針落之間,就以銀針刺中其勞宮穴跟少商二穴。

那黃衣女子醒神之後,再不敢挑釁許楚,甚至連目光都不敢與她對視了。

這廂,閣樓徹底冷清了下來。再也沒人敢在那面容平靜,卻身懷異術的許楚跟前放肆。就算相互交談,也盡可能的放緩了聲音,不驚動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喝茶的女子。

那邱家妹子的事兒,實在太恐怖了。就幾句話,就活生生的把人嚇出了毛病,讓她們怎能不駭然?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管事兒婆子終於敲門前來,“小姐,諸位小姐,宴席開始了,夫人特派老奴來請格外小姐去花廳用飯。”

有了這個消息,諸位小姐心裏才歡愉起來,終於不用在心驚膽戰的與那女人同處一室了。

有了邱家女兒的教訓,等眾人入席之後,各家夫人開始欲要擠兌許楚時候,都被自家女兒阻攔。別說擠兌了,甚至幾個聰慧的女子,開始不著聲色的將話題轉移想旁處。

那些個夫人雖然心有疑惑,可礙於不願拆自家閨女的台,也多順著女兒的話頭說起了旁的。

於是,席面上,就只剩下吃的歡快的許楚。還有臉色陰沉,卻十分忌憚的劉夫人張氏跟張芙兒。余下的,各自說著熱鬧話。

宴席結束之後,眾人又起哄要遊園。這倒也不在意料之外,畢竟,與宋府的花房不同,劉府布置設計多仿照江南特色,花園中還設有一處巨大花架,三月底時正是春暖花開時節,如今去看正是生機盎然的時候。

假山屏障層巒疊起,穿柳拂葉,處處雅致。涓涓流水自假山之後而過,如空谷幽笛,又似玉盤落珠清脆好聽。

許楚並未與人群相湊,只悠閑自得的在最末處遊逛。雖然一臉平靜毫無異樣,可是她還是下意識的盯著張芙兒,免得生什麽是非。

顯然張芙兒也並未打算帶許楚一同玩鬧,所以在她提議捉迷藏時候,也不曾過問許楚的意思。而幾家夫人,瞧著自家女兒躍躍欲試的模樣,也都無奈的笑著應了。

隨著夫人們退到水亭暫歇,各家小姐帶著婢女嬉耍尋找藏身之處,許楚也算是徹底閑了下來。

可就在此時,前廳卻傳來吵鬧。聽動靜,似是出了什麽大事。

劉夫人尋了身邊的管事去查問,片刻後管事回稟說是出了人命。前來赴宴的魏家嫡長子魏商隆在於蕭清朗爭執之後,突然猝死。

正好奇出何事端的魏夫人聞言,當即就昏厥過去,引得眾人又是一番兵荒馬亂。最後,還是劉夫人身邊的管事婆子恰了人中,又喂了糖水,才堪堪讓人醒過來。

只是這麽一鬧,誰還有再聚會的心思?尤其是同魏家交好的幾位夫人,更是趕忙吩咐身邊的婢女給自家女兒傳個口信,然後攙扶著魏夫人一同去往前廳。

許楚跟在幾人身後趕到的時候,前廳赫然已經劍拔弩張了。只是情況明顯於蕭清朗不益,畢竟他跟前唯有魏廣雙手扣在腰間的佩刀上,神情冷峻帶著稟然殺意。

而余下的捕快衙役,還有劉家手持棍棒的下人,多護著劉府之人將蕭清朗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