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擺鴻門宴

也不怪宋元清跟趙煥然心中焦急,實在是掌管司獄司的司獄趙偉品這一直接負責司獄之人,已經被袁大人派人監管起來。如果他吐了口,那與他地位相當且時常往來的宋元清跟趙煥然,肯定會是最先倒黴的。

劉讓莫冷哼一聲,目露不善的看了幾人一眼,然後擡眼看向宋德容,冷聲說道:“宋大人,被袁大人欽點驗屍的之人,不是與你交好嗎?此事,你怎麽說?”

宋德容見他不陰不陽的態度,心裏著實惱怒,不過想到自己曾與周雲朗達成的默契。他還是沉著鬧心說道:“自己人,總會比旁人可靠許多。最起碼,她不會像某些人一樣,背後插刀子。”

劉讓莫一口氣被噎住,上不來下不去,可又不能在此時再與他鬧僵,只能心裏暗罵一聲蠢貨。

可性命攸關的事,他也不能大意。略作思忖,他才說道:“過幾日是芙兒生辰,我意欲邀請周公子跟楚姑娘前來。自然,諸位也要前來,到時候我們且看看這二人是否真心為我們所用。若是他們願幫我們遮掩,那是最好的,正好也能借機與二人商量了說辭。若是他們存有二心,那也少不得用些手段,讓二人自顧不暇或是再難插手此案。之後,我們再尋辦法,讓袁大人啟用我們自己人。”

宋德容本來還想說什麽,可想到今日之事不同尋常。而且自從袁大人看重了周雲朗跟楚姑娘二人,他就難在光明正大的邀請倆人敘話。

所以,劉讓莫這老狐狸說的法子,倒也可行。

“總而言之,在座的諸位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榮損一體,實在沒必要相互懷疑,導致自亂陣腳。”劉讓莫到底是比宋德容看得清楚,看的深遠。說出的話,自然也更加讓人信服。

所以縱然宋元清等人還心有惶惶,可也不得不說,這話實在有道理。

等送走幾日後,劉讓莫才當著宋德容的面狠狠將被子摔至地上。冷笑道:“你個蠢貨,當真白瞎了容公的提拔。”

宋德容與他怒視而對,恨不能抓破他虛偽的面孔。

“哼,若不是你在背後使絆子,我能被袁大人盯上?”宋德容眸色陰沉,咬牙切齒的對著劉讓莫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張肖氏出獄之前,你曾以偷盜為名將一個婆子塞進牢裏,不偏不倚正是張肖氏監牢隔壁。後來她一出獄,就能直奔未在人前顯露身份的袁大人跟前告狀,可別說這事兒沒有貓膩。”

“後來我讓人截殺張肖氏,也是你派人把她救走的吧。”說到這裏,宋德容就將袖中的那塊布料扯出丟向劉讓莫,“這東西眼熟吧,正是你府上護院穿著的衣裳料子,難不成我老眼昏花看錯了?”

劉讓莫心裏一驚,趕忙看了一眼,片刻後才惱怒道:“真是蠢不可及。”

“我當時的確讓人去了牢房,可那只是依著容公的意思看住張肖氏,免得她在牢中胡言亂語。後來我也派人去攔張肖氏,也是防著她沖撞了欽差,繼而引出事端。”

話說到此處,宋德容倒是有些冷靜下來了。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滿臉怒氣的劉讓莫,皺眉道:“當真?”

劉讓莫憤憤拂袖道:“不然呢?原本在你大義滅親的舉動傳出後,容公有意提拔你替代許勤和,可你且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

“胡亂攀咬,甚是為了洗脫你的嫌疑,將容公經營多年的勢力都推出來定罪。先是劉偉品,後又將矛頭引到我頭上,現在更是讓許勤和跟袁大人有機會聯手占了先機。你……”

說到此處,劉讓莫是真沒話可說了,“你好自為之吧。希望你所謂的自己人,這次不是旁人算計好的!”

說完,他就直接揚聲吩咐下人送客。

且說許楚剛剛到書房尋了蕭清朗,就被門童告知,劉府派人送來的請帖。

蕭清朗把玩了一番那精美的請帖,冷笑一聲後遞給許楚。

“張芙兒生辰,邀請了錦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各家女眷,怎得還會請你我?”許楚接過那份請帖,見其上果然清楚明白的寫著他二人的名字。她跟蕭清朗自正月十五給了張芙兒沒臉之後,那張芙兒可是被人編排了許久,甚至常去聞言樓的文人都會感慨一番。

換句話說,他們別說跟劉府有什麽交情了,只怕劉府厭惡他們才對。可現在,好端端的卻邀請倆人入府聚會,而且還是以張芙兒生辰為名頭。此番自然讓許楚不由得疑惑,心裏陡生警惕。

蕭清朗卻並不意外,“宋德容被蒙蔽,許是他出身卑微,且功利心極強,可劉讓莫卻不一樣。之前許勤和暗中與我跟袁大人接頭,詳細說起假劉讓莫之事。他曾一度贊嘆與那人對政務的見解,還有對時局的把控。也正是這般,許勤和竟然沒有一次懷疑他是冒名頂替之人,甚至還將許多機密盡數告知於劉讓莫。直到後來,劉讓莫為控制錦州城,將他軟禁起來,他才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