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迷霧重重

蕭明珠狐疑的看了一眼許楚,抹了一把眼淚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剛剛楚大娘已經過去了。”許楚嘆口氣,給她擦了擦眼淚。

知道三叔中了道,剛剛還義憤填膺的蕭明珠,也後知後覺的擔憂起來。可她既擔心楚姐姐,又惦記著自家三叔,神情好不糾結。

“你先別過去呢,現在楚大娘正為你三叔診治,你過去指不定他們還要分心。”

蕭明珠點點頭,想了想就催促著許楚趕緊回屋,她則去尋人打些熱水來。

回到屋裏後,許楚鮮有的直接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當看到鏡子裏的人後,她才知道剛剛明珠為何那般焦急難過。

只見鏡子裏的自己,嘴角破皮,甚至還有幾條血口子滲著血珠兒。而脖子上鮮紅的印記密密集集,乍一看就如同遭受過欺淩一般。

“唉……”根本不用看,除了明珠之外旁的明眼人,只怕一看就知道剛剛在馬車裏是何等激烈。她……

雖然是說蕭清朗中了藥,可到底她也主動了。只要一想到剛剛在馬車上時候她沉迷於那個吻,許楚的腦子就倏然一下充血了。她捂著臉,哀嘆一聲,這讓她一會兒怎麽再面對蕭清朗啊。

就算倆人已經彼此表明心意了,可如此查點擦槍走火的事兒,可是一次都不曾發生過。

聽著外面蕭明珠小跑著過來,她趕忙收斂了神情,拽了拽衣領想要把脖子擋住。奈何,今日所著的男裝,根本沒有立領,如此遮掩也無法將那紅痕擋住。

“沒事沒事,明珠應該看不出來。”她自我安慰道,“再說了,戀愛中的人,哪個沒有情不自禁的時候,沒有越過雷池就好。沒事沒事……”

就這樣,許楚用熱水騰過的布巾捂了捂脖子上的痕跡,然後又央求蕭明珠幫忙打些粉遮掩一二。好在蕭明珠擅長此事,將珍珠粉跟白脂混合為她上妝,如此一來,還真看不出什麽痕跡了。

只是在塗抹唇脂時候,蕭明珠又不免埋怨起自家三叔來。

“三叔這也忒不知道憐香惜玉了,這麽用力,難不成想要生吞活剝的楚姐姐啊。”她口無遮攔百無禁忌的嘟囔起來。

許楚幹咳一聲,眼神漂移,“其實是……”

“哎呀,楚姐姐別動,嘴唇上的破口又要裂開了。”蕭明珠見許楚亂動,趕忙伸手把許楚的腦袋固定好,然後細細為她用蜂蜜打底,而後塗抹上禦制的上好口脂。

這一番捯哧,再換回女裝,瞧著她倒是秀麗無雙,就連往日的冷靜也因眼底的春水淡開了。

待到蕭明珠滿意起來時候,就聽得侍衛前來稟報,所蕭清朗清醒過來了。

聞得此話,許楚也顧不上為難情了,倏然起身問道:“可有大礙,是否被藥性傷了身子?”

她沒有研究過春藥,卻也知道,古人智慧不可小覷。更何況,是那些下三濫的場所,只要能留住客人,只怕何等手段都能用得上。

“只是傷了些精氣。公子擔心姑娘跟小姐擔憂,這才讓我先行前來說一句。”

知道沒有出事,許楚跟蕭明珠都松了一口氣。

而蕭清朗房間中,楚大娘則面帶疑惑得問道:“公子也算是自小學著識臟東西的,平時在外衣食用度更是慎之又慎,又怎會著了旁人的道?”

蕭清朗神情微滯,閉眼調息片刻,才略顯疲憊的說道:“原是沒想到藥性這般大,想著只是催情我也能克制住,所以為了迷惑那裏的人才飲了一杯茶水。卻不想,倒是險些……”

險些什麽,他沒說盡,可語氣已經帶了些許森然,那乍寒的眸光更是攝人。

楚大娘略微一想,就知道只怕他因為唐突了許楚而惦記上了下手的人。她為那人哀悼一瞬,而後繼續下針以幫他恢復清明。

其實蕭清朗沒有說出口的是,他當時的確沒想到這麽深。只是看到小楚佯裝浪蕩的與那順哥兒玩笑,心中不忿,繼而才故意飲下帶料的茶水以求讓她關注。

卻沒成想,差點欲火焚身。

他靜默一瞬,就闔眸思忖起來。本來是想琢磨正事兒,卻不想幾乎是片刻之間,腦子裏就浮現起馬車上眼神柔柔稍有動情的許楚。

“怎麽溫度又升高了?難道這藥中還參雜著鹿茸血?”楚大娘驚呼一聲,下針時候的表情更加嚴肅。藥性不除,總歸會有礙身體。

蕭清朗聽到這話,臉上不免有些發燙。他詳裝淡定,內裏卻默念起經文來強行靜心。

待到半後晌時候,蕭清朗才換上素日的錦服出了房間。與此同時,也吩咐人到黑市尋人牙子,看是否能摸到那家南風館的底兒。只要有一個被逼良為娼的,他就能將那家南風館的挖起來。縱然不好有什麽大動作,卻也能讓它傷筋動骨。

此事也就是花孔雀還不知道內情,否則定要譏笑他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