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似夢非夢 重來(第2/3頁)

在昏迷之前,她模模糊糊之中好似看到了男人的後頸上有一條像蜈蚣一樣的猙獰傷疤。

手無力的垂落,人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衣領忽然被輕拽了一下,男人以為肩頭上的人醒了,心下一驚。趁著無人,扛到了隱蔽的地方,再而把肩上的人放下檢查。

確認人沒醒,再繼而把人扛到肩頭上,避開巡邏的護院,往廂房而去。

*

情纏香配上酒,起初讓人神志不清,後能讓人陷入了迷亂的情欲之中,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只能想著一件事,那便是最快活的事。

顧時行最放縱的一回,便是四年前。

時下,似乎與四年前重合。

顧時行雖是文臣,可他祖上卻是武將出身,故而子孫皆會習武。平日裏一身清冷素袍,旁人只看到了他挺拔的身形,卻不知那素袍之下是如何的一副健壯的身體。

旁人不知,但作為妻子的蘇蘊卻是知道的。他們關系冷淡,可又非假夫妻,怎會不知曉。

迷亂之中的蘇蘊,雙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那結實的手臂,聲聲求饒,可聲音確是軟綿無力。

有些甜膩,卻悅耳。

不知過了多久,悶熱的屋子,二人彼此熨燙得出了一層薄汗。

男人下頜的汗水匯聚滴落,落在女子漂亮的蝴蝶骨上,汗水似燙人一般,燙得女子身子縮了縮。

隨而是男子低低沉沉的一聲悶哼。

時過大半個時辰,半敞開的窗戶漸漸散去了屋中的暖香,只余那些難以言喻的氣味。

蘇蘊渾渾噩噩的意識清醒了幾分,她好似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四年前的那一個夜晚。

可時下的感受卻是比四年前的要清晰。

四年前沒有了清白的那個晚上,她的感受虛無縹緲,可現在卻是感覺得清清楚楚,每一個細節都好像是印在身子上似的。

如何求歡承歡的,她都記得一清二楚,想到這,臉色頓時紅了又白。

昏暗的屋中,她偷偷看了眼身旁的人。

看不清人的五官,但聞到了佛珠的淡淡冷香,她就知道是顧時行。

腦子昏昏沉沉的,但也隱約知道這裏不是主屋。

“夫君?夫君?”蘇蘊喚了幾聲,沒有聽到他的回應,似是沉睡了。

除卻淡淡的佛珠冷香,她還聞到了淡淡的酒氣。

為什麽會有酒氣?

顧時行已經有多年未飲酒了,怎又忽然開始飲酒了?

蘇蘊揉了揉有些痛的額頭,很是茫然。今晚發生的事情像是做夢,可又像是真真切切的發生著。

可如果不是在做夢,她怎覺得今晚有些像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晚上?

也只有那個晚上,清心寡欲,清冷自持的顧時行才會如熊熊烈火一樣,只差沒把她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她知道,顧時行那時著了道,她也一樣。顧時行一直都以為是她做的手腳,這事她也明白。

哪怕她什麽陰私都沒做,可卻什麽都解釋不清楚。

這一件事一直是她這四年來藏起來的心結,一個她恐怕一輩子都解不了的心結。

偶爾,她也會夢到當年的事情。她總夢到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夢到她避開了一切。沒有發生過那晚的事情,小娘依舊健健康康的,並沒有因她的事情而變得神志不清,也沒有被幽禁起來,更夢到自己嫁到了小戶之家,日子平淡,卻幸福美滿。

這數年下來,所有人的輕視和背地裏唾罵。還有侯府的多重規矩,起早貪黑不敢出一點差錯。再者小娘因這事而精神失常,被蘇府主母幽禁,她便是侯府世子娘子,可卻是什麽都做不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即便是夢,她也不想在夢中再重蹈覆轍。

只是這一次的夢著實怪得很,她竟沒有避開與顧時行的接觸,這接觸更是真實得可怕。

若沒有意外,不久後便會有賊人闖進來,然後是沖進來抓賊的蘇府下人。賊沒有抓到,倒是抓到了她和顧時行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便是做夢,她也不想在夢中名聲盡毀。

蘇蘊扶著床,小心翼翼地下了床,靠著淡淡的月光撿起了地上的衣裳,顫抖著指尖,快速的地穿了起來。

看了眼大門,隨而又看了眼微微敞開的窗戶。二者之間,她果斷選擇了後者。

若是真有人像陷害顧時行與她,那門外邊定然是有人看守著,

她顫著腿地走到桌前,搬一張圓杌子到窗台之下。

擡腳踩上杌子的時候,撕裂的痛讓她倒抽了一口氣,可想到接下來的事情,還是硬扛著疼痛爬了窗。

約莫腦子不甚清晰,還有緊迫,所以即便詫異在夢中也感覺得到疼痛,可也沒有去細思。

床上的顧時行,蘇蘊一眼都沒有去瞧。

既然是做夢,她做甚還要在意他?

因窗戶開得大了,有涼風灌入,拂入了床榻之中,輕飄飄的床幔被風吹得搖曳,床幔在顧時行的臉上似羽毛一樣掃來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