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明栗運轉星之力強制與體內的朝聖之火對抗,將力量最大化,又道:

“束音。”

風將所有聲音歸攏一處後炸開,余波橫掃,將其受到破風重壓難以動作的五人又瞬間擊飛。

黑鬥篷們在被擊飛時看向明栗的目光充滿震驚,難以想象眼前的小姑娘竟能使出如此威力的行氣字訣。

明栗卻一刻也不能耽誤,得此機會松手讓樹枝將定陣字符插落在地,束音炸開的聲響給了遠處的方回信號。

方回一掌拍地,星線順著定陣符的召喚瞬影飛去,蜃樓海法陣領域在叢林中展開,將黑鬥篷五人一個不落地困在其中。

千裏靠著另一棵巨樹咳嗽吐血,視線模糊,只隱約瞧見一抹紅朝自己走來。

“對不起啊……但我現在……真的走不快。”

明栗看著因為力氣耗盡又靠樹躺下的千裏眨眨眼,“這蜃樓海設置的太倉促,只能困住他們三天。”

千裏睜開一只眼看她,沒好氣道:“天才,先不說你能布下蜃樓海這樣的高階法陣,那可是五個高手,人均六脈滿境,能困這五人一天都很了不起。”

明栗:“你現在說話也不喘,看來還有力氣,我先走了。”

千裏:“……”

見明栗真的走了,千裏忍不住喊道:“哎!天才你……嘶,疼得我……哎喲……你等等我!”

他用最後的星之力掠影跟上明栗,中途回頭看了眼後方的蜃樓海,地面的星圖線慢悠悠地閃爍著光芒,不見黑鬥篷們,飛禽走獸也繞道走開,他忍不住又咧嘴笑了下。

此刻已是天光大亮,新的一天開始。

千裏拖著重傷的身子回來挨著方回靠樹坐下,感嘆道:“好兄弟,不枉我白養你一年。”

方回嫌棄地蹙起眉頭。

千裏將手中斷劍扔掉,罵罵咧咧:“還跟我說是上品武器,頂天了就是中品偏上一點,沒砍兩下就斷了。”

他按著不斷冒血的肩膀,熟練地撕扯布條纏繞止血,受傷了自己處理,額上汗水密布順著他脖頸滑落。

明栗站靠在樹旁沒說話。

方回星之力和精神力都消耗過大,很虛弱疲憊,累得也沒說話。

朝陽日光驅散林中黑暗與潮濕,有飛鳥落在枝頭,歪頭打量樹下的三人。

千裏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止不住落,手上動作麻利,卻也止不住想要說點什麽來轉移疼痛注意力,於是只有他一個人忍不住開口說道:“我之前說大難臨頭各自飛是認真的,但沒想到你們會回頭,畢竟得罪了朱雀州江氏可不是鬧著玩。”

“之前說朱雀州江氏是我最大的仇家也不是開玩笑,是真的,因為我全名叫做趙千裏。”他擰著眉,擡手擦了擦汗水,用小刀將沾染在傷口上的毒素挑出來,簡單快速地解釋自己的身世:

“十年前朱雀州有兩大家族,一個江氏,一個趙氏。趙氏因有很強大的家傳神跡異能而立足朱雀州,勢力與江氏不相上下,只是後來兩家鬧翻,江氏寶貴的繼承人死在趙氏手裏。”

千裏咬著小刀說:“我爹是個普通人,無法感知星之力,但他很聰明,利用不會被人懷疑的身份挑起了族中內戰,再借刀殺人,讓兩家廝殺,還騙了我娘以為他被江家抓去,為了救人而自斷星脈。”

“最重要的是,他破解了趙氏家傳神跡異能·天羅萬象的修行法則,並大肆傳播,導致現在幾乎人手一份,再讓那些修煉了天羅萬象的人幫他殺了趙氏族人。”

說到這時他從背包裏掏出一瓶酒水往傷口倒,咬著長刀揚首額上青筋鼓起。

“後來……江氏找不到我爹,家裏人也死完了,就找我娘要說法,結果遇上兩個北鬥弟子,打起來還驚動了遠在北鬥的朝聖者,她從千裏之外射出一箭擊退了江家長老們,保住了我跟我娘兩條命。”

方回聽到這才擡擡眼皮,扭頭看了他一眼。

千裏睜大眼道:“我說真的!聽說那還是她得到神木弓後射出的第一箭,神殺之箭,見血必回。”

神殺之箭,見血必回;箭留不住,傷口卻永生難消。

明栗聽到這忽地心臟一跳,莫名想起那個不太喜歡的噩夢:夢中赤著上身,墨發披散神似師弟的男子身上有數不清的傷痕。

“礙於北鬥朝聖者插手,江氏才肯退讓。我娘帶著我在濟丹住下,因為她身體不好難以繼續長途遊走,於是江氏便與我們約定,要我此生不可踏出濟丹半步,否則必殺之。”

千裏因為疼痛而扭曲著臉,齜牙咧嘴道:“這就是為什麽我一出濟丹就會被人追殺的原因,之前不告訴你們是不想牽累,如今你們出手相救,我們便是一條船上的……”

話還未說完,方回已覺厭倦,扭頭看明栗:“你師弟是誰?”

明栗也歪頭看去:“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