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趙桓:朕既高興,又頭疼

世界上來錢最快最容易的絕不是什麽軍火,更不是其他什麽黃賭毒之類的,而是抄家。

就像五大流動武器販賣商一樣,雖然看著風光,可是說起來就全都是淚——武器研發不需要花錢的?制造和運輸都不要成本的?外面那些小弟們不需要養的?試驗武器的試驗田不需要挑動別家的戰爭來找的?

可是抄家不同,因為抄家沒有成本,只要逮著像許振華這樣兒的抄上個百十家,怎麽著也能頂得上國庫一兩年的收入,比其他來錢的路子可快得多了。

而且在封建時代是完全合理合法的行為,根本不用像五大流動武器販賣商一樣還得扯個聯合國授權的大旗來當幌子。

最關鍵的是,從大宋到大明乃至於後民,像許振華這種貨色可是從來不缺,這些人的生命力比韭菜還旺盛,割了一茬馬上又能長出第二茬,就算以朱元璋剝皮食草的狠辣都只能緩解而沒能徹底根治這些人。

所以趙桓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再緩一緩?等越來越多的許振華王振華之類的都慢慢跳出來,然後再好好的抄上一波,到時候錢也有了,地也回收了,如此一舉兩得,還不是美滋滋?

但是趙桓很快就美不起來了。

就像子明先生說的那樣兒,帥,往往不過三秒。

面對著趙桓舉起來的屠刀,類似許振華一般的混賬東西們做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

一種是哭哭啼啼的跑去朝中活動,通過禦史台向孟太後進言,指責趙桓殘忍嗜殺,這從汴京到延安府才多長一點兒路就抄了幾十家,被殺者逾千,被牽連者過萬,就算是桀紂復生也未必能及得上當今官家。

尤其是現在官家還在帶兵親征,再這麽一路走一路殺下去,只怕還沒等到西夏呢,大宋就得先被官家殺上一茬,估計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都該要“揭竿而起”然後天下大亂了。

孟太後自然沒理會這些人的屁話。

早就已經跟趙桓談過無數次也沒能勸動趙桓,知道當今官家殺性有多重,也清楚當今官家的性子有多執拗,孟太後早就已經懶得再去勸了。

甚至孟太後隱隱有種出了口惡氣的感覺——

元祐八年,太皇太後高氏去世,哲宗皇帝趙煦親政,親政後的趙煦立即啟用元豐新法,罷舊黨宰相範純仁、呂大防等,起用章惇、曾布等新黨,在軍事上重啟河湟之役,收取青唐地區,並發動兩次平夏城之戰,使西夏臣服。

然而僅僅七年的時間不到,也就是在元符二年九月,趙煦寵愛的賢妃劉氏所生的兒子就夭折了,四天之後,劉氏的小女兒揚國公主也暴病死去,而趙煦也在元符三年正月十二日因病重而殿崩逝於福寧殿,年僅二十五歲。

堂堂皇帝,唯一的兒子能莫名夭折,而女兒也能在四天之後暴斃,這要說是巧合,誰信?

所以孟太後也覺得趙桓殺得好,在仔細把宮中內外清查了一遍又一遍之後,孟太後甚至都沒勸說趙桓收斂一些,只是派人傳信給趙桓,讓趙桓注意自己的安全,以免再重蹈神宗覆轍。

趙桓對此當然也是心知肚明。畢竟大宋的這些官老爺們都被慣壞了,趙桓甚至懷疑大明的那些辣雞文官就是跟著大宋的這些官老爺們學的!

畢竟,能操刀子砍人的正德皇帝能落水之後感染風寒而死,擅長木匠活的天啟皇帝也能落水之後體弱而亡,這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說正德貪花好色倒是沒什麽,說天啟不務正業也沒什麽,畢竟老朱家的皇帝都那個鳥樣,經常是一邊幹著主業還一邊經營自己喜歡的副業。

可要說正德和天啟的身子骨虛弱,那就純屬扯蛋了。

別管是操刀子砍人這種玩命的事兒,還是需要力氣的木匠活,都不是腎虛體弱者能玩得動的好嗎?究其根本,只能說是被慣壞了的這些文官們膽子太大,為了利益就沒有什麽他們不敢幹的事情!

就像“義風千古五人墓”一般,顏佩韋、楊念如、沈揚、馬傑、周文元這五個人,到底是憑什麽糾結鄉民七萬余人的?這些人又是靠著什麽追打天使、緹騎、內侍,致使一人當場斃命,十數人重傷不治身亡,還將當時的應天府巡撫給趕到糞坑裏?

或者說得再直白一些,這些人到底是反抗封建獨裁壓迫的急先鋒?還是某些希望地方脫離朝廷掌控的有心人的代言人?

如果說“義風千古五人墓,黃衣使者不出京”是地方所為,那崇禎年間的紅夷大炮案,可就是實打實的煽了所有人的臉——

崇禎年間,戶部批了十萬兩白銀買十個紅夷大炮,但是某些人就是有能耐用這筆錢買了將近五十門大炮然後賣給建奴,在收到建奴的回款之後再去買十門大炮給崇禎,最後錢也賺了,皇帝交待的事情也給辦了,是不是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