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受迫害幻想?(第2/2頁)

這些桀驁不馴的少年天才,正該多受些教訓,才能明白世事艱難,不是年紀輕輕就能玩得轉的!

“今日科考,非為刁難,實乃大宗師為諸生考量,需多加磨練,以求文章精進。”提調官在考試前訓話,卻連自己都不大相信,底氣就有些虛,“不論較天機靈力,但論經義水平,文章技巧,此方為學問之本!”

這話單獨拿出來說,當然是毫無疑問的正確。正常讀書人要琢磨天機,獲取靈力,只有研讀聖人經書,鉆研學問,精進文章技巧,這是王道。

經義研習理解越深,靈力蓄積也就越厚;文辭技巧越華美順暢,就能用更少的靈力勾動更多的天機。

如果不存私心,那學政的考試也並非無的放矢,可惜在目前這個形勢之下,又刻意針對新秀才這個群體,若說大宗師沒有什麽別的想法,葉行遠也不會相信。

“說的比唱的好聽。”新秀才也都不是傻子,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不少人在暗中嘀咕。

因為是臨時增加的科考,制度自然不像是府試省試那麽嚴格,也沒有搜身,只考一篇文章而已。不過命題完全是學政一人作主,就連旁邊分派協作的提調官事先也不知。

等到所有新秀才落座,王學台這才睜眼,朗聲道:“本次科考,以屯田戍邊策論為題。須知文章以實用為先,這策論寫的好方是學以致用。若是做不出來,省試自然就不用考了,若是寫得好,本官自也不吝推薦。”

居然是考策論?一眾士子倒吸一口涼氣,準備不足者更是愁眉不展。省試比之府試,多一道策論,本身就是考上舉人功名的一道障礙。

畢竟之前都未曾考過,文章只是只是引申闡述聖人大義,相對來說還是別人的觀點,這引動天機的機會就比較高。但是策論就不同,這是要用聖人所述微言大義,解決現實的問題。

若不能合於聖道,天機自然不應,就算能夠合於聖道,缺乏實效性仍然無法得到天機的認同,因此策論的要求自然是比較高。

好在此次考試不需要引動天機來評判,想及這一點,倒是有不少人暗自松了口氣。

葉行遠眉頭卻皺的更緊,學政如果真是要針對他,這手段還真是周到。文章闡述聖人之道,只要葉行遠做得圓融無礙,學政無論如何也不能全面駁倒。

但策論則不然,這裏面觀點差異太大,若是葉行遠的觀點與王學台相悖,大宗師完全可以將他這篇策論貶得一文不值。

偏偏又限定了不得使用靈力勾動天機,那也就沒有任何理由能夠反駁王學台,頂多只能是道理之爭。但一個秀才有什麽立場與大宗師爭辯?

除非……他葉行遠的文章真的能夠讓所有人心服口服,或許還可有挽回的余地?這次以屯田戍邊為題,葉行遠在腦中搜索,尋找著最能有把握的文章。

王學台宣布完題目,也就不再說話。提調官又連忙補充,“今日考題以半日為限,完成者可先行交卷,大宗師可現場評判。”

葉行遠嘆一口氣,照這個態勢,自己又得以數量取勝?寫一篇不行再寫一篇?砸到大宗師滿意為止?不過策論不比普通文章,更不像是寫詩,一寫可能就是洋洋灑灑數千字,時間上未免有些緊張。

還是要以絕對的質量,不能保留!葉行遠咬一咬牙,略作思索,一邊緩緩磨墨,一邊考慮著這個策論題目的要旨。

近日北寇犯邊,朝廷頗有震動,有主戰者,有主和者,也有人談及要一勞永逸,解決北方蠻族的問題。其中屯田戍邊之論,便頗有市場,但終究還不是主流。

王學台以此為題,又是什麽目的?葉行遠現在想事情總是難免忍不住多想幾層,落筆之時,就更多了幾分沉穩老練。

提調官們其實也都注意著葉行遠這個名聲響亮的少年才子,看他差不多是全場第一個落筆,都不免心癢難忍,想悄悄走過去探看,只是礙於王學政的威嚴不敢擅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