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誰先動的手(第2/4頁)

星河垂眸:“臣妾不敢妄自揣測。”

太上皇看了眼佑兒,突然道:“玄佑,皇爺爺給你準備了新鮮的糕點果子,叫人帶你去吃好不好?”

佑哥兒依舊先看星河,星河道:“還不快謝恩?”

於是太監上前來,領著佑兒先去吃東西了。太上皇才對星河道:“庾鳳臣給了你放妻書了?”

星河低著頭:“是。”

太上皇問:“他這麽做,是想讓你在國公府大難臨頭之時,得以脫身吧?”

星河略一遲疑:“庾叔叔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可你並沒有聲張,也沒有離開國公府,這是為什麽?”

沉默了片刻,星河才輕聲回答:“庾叔叔曾對我有恩,國公府也從沒虧待過我,倘若國公府跟庾叔叔無事,臣妾或許已經走了……但絕不能在他們遇難的時候,自己逃走。”

太上皇靜靜地看著她,忽地笑了笑:“你果然……不一樣。”

星河懵懵懂懂地,卻因為這句,聽出太上皇是贊許之意,便趁機大膽地問道:“聽說,庾叔叔被宣召進宮,可一直都未出宮,不知……現在情形如何?”

“庾鳳臣……”太上皇略沉吟,終於道:“暫時無礙。”

星河聽他親口所說,心頭大石落地。

太上皇卻又喃喃道:“庾鳳臣是個難得的,可惜有時候……聰明人若犯了糊塗,那可是九匹馬都拉不回來的。”

星河心頭一驚,正要再問何故說這話,太上皇卻又轉開話題:“對了,當初太後為孝安太子選側妃,你是故意的那麽做派,想讓太後不喜歡……這麽做也是為了鋮禦,是嗎?”

星河聽他突然說起舊事,這才把先前的心頭疑問壓下,站起俯身,不敢擡頭:“請您恕罪。”

“呵,恕什麽罪,朕只是突然覺著,原來冥冥中自有注定罷了,你不忘了他,他也不忘了你,”太上皇的口吻輕松的,又感慨般道:“鋮禦的眼光是好的。你也沒辜負了他的心。”

星河的臉上更熱了,不太適應在一個“長輩”,又是“太上皇”的身份面前,被說出這些私情來。

太上皇卻定睛看她:“不過,以後你進了宮……”

他的目光閃爍,仿佛還有無限的話說,卻見佑哥兒手裏捧著一個碟子,竟是從旁邊走了出來。

陪同的太監樂不可支地笑說:“太上皇,小公子覺著這栗子酥好吃,非要拿來要給您嘗嘗呢,瞧這份兒孝心。”

太上皇看著佑兒步履蹣跚地走到自己身旁,頓時把所有話都咽下了,探手摸摸他的臉道:“這麽小小年紀,就這麽孝順?好孩子。”

星河聽太上皇說“進了宮”,心不禁懸起。

正有點莫名膽怯,恰好佑兒過來打斷了。

偏在此刻,外頭一個內侍走來:“啟稟太上皇,皇上那邊,請容三姑娘過去一趟。”

太上皇滿心都在佑哥兒身上,聽了這句,便看看星河:“這樣……你先過去吧,皇上應該是有正事跟你說,玄佑就留在這兒。”

星河只好又悄悄地叮囑了佑兒幾句,便隨著內侍離開,平兒等,卻還是留在寢宮門口。

這次,星河並不是往禦書房去的,而是距離皇帝寢宮頗近的一處套殿,名喚華滋堂的地方。

此處除了有臨窗坐炕之外,還有供皇帝歇息的床帳。

其實形同虛設,太上皇先前並沒有在此歇過。

星河頭一次來這兒,只顧打量種種陳設。

在太監的示意下進了裏間,才看到李絕背對著自己,坐在臨窗的炕上。

她本來想行禮的,可見他坐著不動,便悄悄地放輕了腳步走到後面,擡手在他背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本來是想嚇李絕一跳,誰知李絕並沒有任何吃驚的模樣,只說道:“姐姐來啦?快來坐。”居然也沒有回頭。

星河有點疑惑,他口吻是親昵的,但舉止卻透著怪異。

她心裏猜疑,難道是怪自己沒認真行禮嗎?腳下挪動到了李絕對面,卻見桌上擺著兩盞茶,並一些新鮮的果子、糕點之類。

星河在炕邊上略略挨了,擡頭:“你怎麽在這裏……”

話未說完,突然一頓,見李絕低著頭並沒有看自己一眼。

李絕問:“這兒距離前頭寢殿近些,太上皇沒對你說什麽奇怪的話吧?”

“沒有,”星河答應了聲,突然想起太上皇說什麽“進宮”,剛要提,又看著李絕那古怪的樣子:“你……怎麽了?”

他跟個闖了禍的小子一樣,大手張開,遮住了口鼻以下的半邊臉,也不擡頭,聲音悶悶地說:“沒什麽,這兩天沒見著姐姐,火氣忒盛,長了兩個瘡,怕你看了不喜歡。”

“什麽瘡?”星河吃了一驚,忙挪到他跟前道:“給我看看。”

星河把李絕的手挪開,頓時吃了一驚,原來他的口鼻不知怎麽,竟受了傷,唇角的傷還沒愈,旁邊兩道血痕,幸而不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