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第2/3頁)

花梨純正興致勃勃地說著,突然察覺懷裏小狗子的手感好像有點不對。鏡花犬是立耳的小狗,但手裏摸到的狗頭卻是垂耳的。

她回過頭,發現一包廂的狗子都收回了看向舞台的目光,而是盯著她直看。不遠處,站在紅葉犬背上的鏡花犬目光炯炯,默然不汪。

既然鏡花犬在那裏,那麽自己抱著說了半天的是……

花梨純低下頭,正好與樂得被人抱著看舞台劇的棕色眯眯眼小狗對上了目光。

亂步犬高興地甩了甩尾巴,壓低了聲音:“汪。”

花梨純呆呆地與亂步犬對視,嘴忍不住抿成了“H”字形:“……”

……

首日公演結束,在演員謝幕時,花梨純就悄悄帶著狗子老師們穿過特殊通道,悄然離開。

等她再自己一個人折回來時,首日公演後的媒體見面會還沒有結束,參演的演員們都穿著舞台上的裝束回答記者們的問題。因為如月瑠乃的加入,記者感興趣的問題也更多,就連見面會也不得不延長時間。

等一切結束,演員們逐漸回到後台,花梨純訂購的慰問品也剛好送了過來。但走下舞台的一之瀨雪菜連服裝和妝容都還沒卸,就突然叫住了她。

“花梨小姐,我有事情想和你談談,能打擾一點時間嗎?”一之瀨雪菜問。

是和公演有關的問題嗎?花梨純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跟隨著一之瀨雪菜走進化妝室後,花梨純看見她走到自己的化妝台前,從抽屜裏取出了一本雜志。

是昨天剛剛發售的《月刊文學》,總第二十一期。

“其實在昨天剛看完雜志之後,我就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一之瀨雪菜一邊說著,一邊將《月刊文學》翻開,指向其中一篇文章,“我想和你談談這篇文章。”

花梨純看向那篇文章,頓時猜到了一之瀨雪菜的意思。因為她指向的,正是這一期刊登的宮澤犬的作品。

《銀河鐵道之夜》。

和出道作詩歌《不畏風雨》不同,《銀河鐵道之夜》是一篇探討生與死的童話。兩個孩子一同登上了徜徉在生與死之間的列車,看了一夜瑰麗的銀河繁星,但在最後,卻不得不因為生死之別而分開。

夢幻一樣美麗的銀河,燃燒的星座,瑰麗的星雲,深不見底的黑洞,宇宙中的原野、森林與花田,最終原來都是生死之間的幻境。這一幕越是悲傷,就越是美麗;愈發美麗,就愈發悲傷。

最後少年還是與好友分離,離開列車回歸了自己的生活。但一切都還有希望,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因為銀河是那麽美麗。

“我想要把《銀河鐵道之夜》搬上舞台。”一之瀨雪菜肅然說道。

花梨純心中升起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一之瀨雪菜握著雜志的手因為出汗有點發滑。她加大了一點力氣,語氣更重地強調道:“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讓星野社將《銀河鐵道之夜》只交給我們恒星劇團……“”

“說白了,無論是正在公演的《夜叉池》,還是這篇《銀河鐵道之夜》,或早或晚都絕對會被無數劇團反復搬上舞台,大到大型舞台劇,小到小學生的文化祭表演,無論時光怎麽變遷流轉都長盛不衰。因為它們是傑作。”

“但我想讓恒星劇團成為第一個演出它們的劇團。”

在看完這篇童話的那一瞬間,身為舞台劇演員的一之瀨雪菜的血液就都在為它而奔湧。她被《銀河鐵道之夜》迷倒了。

花梨純沉默了幾秒,忍不住問道:“為什麽不惜在雜志發售次日、公演的第一天就急著來問我呢?再怎麽說,這也太過倉促了吧?”

一之瀨雪菜頓了頓,回頭望向了剛經歷過一場公演的舞台。

“我想要用《銀河鐵道之夜》的舞台劇來沖擊日本金舞台杯。”她注視著舞台說道。

花梨純怔了怔:“金舞台杯?”

舞台劇專門獎項金舞台杯,將在下一年迎來第八屆評審。金舞台杯的獎制與美國的托尼獎類似,但獎項更少,主要分為話劇與音樂劇兩大部門。

迄今為止的七屆金舞台杯,獲得最佳話劇獎、最佳音樂劇獎兩項大獎的,無一例外都是歷史悠久的大型劇團。像恒星劇團這種人數不多、成立時間也短的小型獨立劇團基本與最重頭的獎項無緣。

“我已經和源先生商討過了。”一之瀨雪菜解釋道,“《夜叉池》的公演動用了如月這個外援。雖然我們並非對她有所不滿,但這種情況下參加金舞台杯評選卻還不算完善。然而,這一次的公演讓我們沒有了後顧之憂,至少在接下來一兩年可以在表演方面自由發揮了。”

“如果表演完《夜叉池》,再完成和白浪社預定的《乘風飛行》公演之後,就開始準備《銀河鐵道之夜》的話,正好可以在明年金舞台杯規定的公演時間範圍內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