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3頁)

花梨純的目光冷了下來。她大步走到禪院甚爾面前,雖然身高只到他的胸口,但還是踮起腳,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你平時對惠……”

掌心驟然傳來一陣異樣的濕意,而靠近時,鼻間也嗅到了一陣鐵銹的鹹腥味。

花梨純神色一變,而禪院甚爾沒有回答,也沒有回手,就站在原地,靜靜地低頭看著她,任由她扯著自己的衣領不放。

緩緩松開手後,花梨純打開了手掌,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片紅色的痕跡,以及特殊的氣味,無疑告訴了她這種液體是什麽。

“血……”花梨純的手微微一顫,“你的身上有好多血!”

禪院甚爾一直穿著緊身的黑色T恤,因此在靠近之前,花梨純根本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見紫發的小姑娘一瞬間失去方寸的神情,禪院甚爾開了口:“大部分都不是我的血。”

“……”

花梨純愕然看著他:“你殺人了?”

“嗯。”

禪院甚爾神色毫無變化,似乎神經已經對這樣的詞匯免疫。他握著威士忌瓶頸,手一撐吧台就跳了過去,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了。

看著依舊臉色發白地盯著自己的花梨純,禪院甚爾在拉起衣服下擺的時候,還是說了一聲:“我殺的是通緝的詛咒師。給錢辦事而已。”

花梨純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剛想再問些什麽,卻發現禪院甚爾拉起的衣服下,他肌肉結實的腹部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見禪院甚爾咬開威士忌蓋子,拿著酒瓶就想把酒液往傷口上淋,花梨純來不及多問,撲過去一把搶過他手裏的酒瓶:“你先等一下。”

兩分鐘後,一套從系統裏兌換的衣服和一個醫藥箱猛地飛向了禪院甚爾的腦袋,被他一擡手接住了。

“你先換下臟衣服,然後用這裏面的酒精。”花梨純的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挽起睡衣衣袖走了過來,“那個位置你自己包紮起來不太方便,我來幫你。”

禪院甚爾抓著衣服和醫藥箱,表情有些莫名。

他從來都是自己處理傷口,早就已經熟練了。咒術界裏沒有人會願意親手為一個沒有咒力的廢物做這些。

但花梨純雖然有禪院家的血脈,卻並不是咒術界的人。

禪院甚爾還是笑了:“好啊。乖外甥女。”

聞言,花梨純的表情頓時變得更扭曲了,鼻子上都因為嫌棄而起了皺紋:“閉嘴!”

禪院甚爾脫下上衣之後,花梨純拿起了酒精和繃帶。因為給不做人老師們處理傷口的經驗,她已經熟悉了包紮的流程。

清理傷口的時候,她想起剛才聽到的話,還是忍不住問道:“所以你說你殺了詛咒師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個啊……”禪院甚爾靠著吧台,回憶了一下,“我是天與咒縛的身體,所以沒法在咒術界裏找到合適的工作,就只好當術師殺手。這件事你應該在調查禪院家的時候也知道了吧?反正就是,最近我又開始接這種活兒了。”

“不過基本上都是在殺詛咒師。因為咒術師都自恃清高,就算想要暗殺什麽人也不屑雇傭我這種他們看不起的無咒力者,我也覺得那幫道貌岸然的家夥太過麻煩不想沾,也不想因此和禪院家牽扯上,所以大體接的都是詛咒師殺詛咒師的活兒。”

“而且,說句實話,”他撐著面頰,露出幾分百無聊賴的神色,“詛咒師舍得出的價可普遍比那些眼睛長到頭頂上的咒術師多。可真奇妙。”

“但是天與咒縛的身體不是強度很高嗎?”花梨純看著黑發男人腹部的傷口,“你的傷又是怎麽搞的?”

想起今晚的情景,禪院甚爾舔了舔嘴唇:“有一群詛咒師想暗殺另一群詛咒師,所以雇傭了我。”

“原本任務完成得很順利,但是在給錢的時候,雇傭我的那幫家夥又變卦了。所以我就順手把他們也解決了。”他說,“沒想到其中有一個家夥手裏有特級咒具,結果就挨了一下。”

“什麽特級咒具?”花梨純問道。

“就是這個。”

“當啷”一聲響。花梨純擡起頭,正好看見禪院甚爾手裏像玩悠悠球一樣垂下一把綁在鎖鏈末端的、奇形怪狀的短刀。

“天逆鉾。”禪院甚爾咧嘴一笑,“既然收不到錢,拿它來當報酬也不錯。算是撿到寶了。”

“……”花梨純收回手,“包紮好了。”

“我不了解咒術界,也沒辦法贊同你或者雇傭你的詛咒師這種隨意處置生命的行為,”她垂下眼,說道,“說實話,我甚至無法理解整個咒術界。”

“你一定要做這個嗎?”花梨純問。

“我不做的話,你給我錢嗎?”禪院甚爾收起天逆鉾,懶洋洋地反問,“事先說好,我可是很貴的。”

“惠呢?”花梨純皺起眉,“你就不為他考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