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3頁)

那是她無論如何都必須保護的東西。因為它被禪院直哉拿在手裏了,所以就算對方是擁有她所不理解的力量的咒術師也好,是禪院家的人也罷,她也不能後退一步。

《月刊文學》是改變她人生的關鍵,而她,也必須盡全力保護《月刊文學》。因為保護《月刊文學》,不僅僅是保護她自己,也是保護出版社的老師們。

必須要弄清楚禪院直哉到底打算做什麽。

就在這時,一旁經過的一名書店店員像是注意到了禪院直哉手裏的《月刊文學》,連忙走了過來。

“您對《月刊文學》感興趣嗎?”店員熱情地說,“雖然銷量總體來說還算不上多高,但目前在《月刊文學》刊登文章的幾位老師都是出類拔萃的文學家,這幾位老師的作品只有在《月刊文學》才能看得到哦……”

禪院直哉突然開口,打斷了店員的話:“但也好景不長了吧。雖然不知道是誰接手了這家出版社,但原本的社長不是去年就已經掛了麽?”

那一瞬間,假裝在一旁低著頭翻書的花梨純的指尖一下子變得冰涼。

這個人知道她的父母的情況,而且居然說了這麽過分的話。

書店店員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種反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而禪院直哉高傲地擡起下巴,隨手將手裏的那本《月刊文學》扔回了書架上。

他繼續說道:“原本的那對社長夫婦淪落到瀕臨破產的地步也是活該。因為他們是叛徒。叛徒留下的東西也長久不下去。”

他已經知道自己為什麽覺得星野社眼熟了。

那天,從學校走廊的椅子上拿走了那本不知道屬於誰的《月刊文學》之後,禪院直哉將這本書帶回了家裏。

經過庭院的時候,禪院直哉的父親,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毘人叫住了他,從他的手裏取出了《月刊文學》看了看。

“臭小子,你從哪裏拿來的這本雜志?”留著斑白胡須的家主打了一個酒嗝,酒氣熏人地問。

“路邊隨手撿來的。”禪院直哉嫌棄地擡手揮開撲面而來的酒氣,“你好像很在意啊,老頭。”

從禪院直毘人的口中,禪院直哉才得知禪院家曾經有一個屬於旁支的女孩,在十幾年前和非術師的男人私奔的事情。

“原本準備用來與禦三家的其他兩家——五條或者加茂聯姻的人,竟然和低賤的非術師私奔了。當時的家主——也就是你的爺爺勃然大怒,原本想把她抓回來嚴厲處置的。”

“但等過了幾年找到她的時候,她和那個非術師的男人竟然已經變成了知名出版社‘星野社’的社長,社會關系牽連太廣。這種情況下還為了一個無法再用來聯姻實現價值的女人出手,得不償失,所以只好作罷。”

那一刻,禪院直哉終於想起自己為什麽會覺得星野社的名字眼熟了。

在小的時候,他曾經親眼看見當時的家主——自己的爺爺憤怒地毀掉了旁支的庶子買來的、星野社出版的書刊。

禪院直毘人說:“後來在前兩年得知星野社衰落的時候,家主早已經成了我。對於十幾年前的事情,我也沒有追究的興趣。”

“但在去年的時候,我聽說了她和非術師的丈夫意外身亡的消息。”

說到這裏,禪院直毘人拋了拋手裏的《月刊文學》。

“倒是不知道現在是誰接手了星野社呢。也沒聽說他們夫婦兩人有過孩子。如果他們生了孩子,倒也可以看看是男是女、有沒有遺傳術式。”

“是女孩的話,不管有沒有遺傳術式都可以用。沒遺傳術式的男孩沒什麽大用,如果是遺傳了術式的男孩的話,就撿到寶了——跟甚爾的兒子一樣。”

話音落下後,那本被原來的主人保存完好的《月刊文學》就這樣在禪院直毘人的手裏化作了灰燼。

“但是星野社注定是要結束的。原本支撐它的作家早就已經走光了。就算再怎麽掙紮,也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

“背叛禪院家的人,從來都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

……

背叛禪院家的人,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早死的星野社社長夫婦就是一個例子。

就算勉強還在出版新雜志,如今的星野社卻和當年令禪院家都不得不收手的狀況可是大相徑庭。

現在接手星野社的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一定擺著一副淒慘至極的苦臉吧。

禪院直哉想到這裏,不由得微微勾起嘴唇:“這種讓人讀也讀不懂的文章能走多遠?等著看吧,星野社也垂死掙紮不了多久了。《月刊文學》很快就會被廢刊。”

但就在這時,他聽見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如果沒有廢刊呢?”

“哈?”

禪院直哉不悅地壓低聲音,回頭看去,便發現剛才撞到他的那個紫發少女放下了手裏拿著的一本漫畫,轉頭朝著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