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v了!(第4/7頁)

溫慎之:“那左瞿又是怎麽回事?”

京兆尹這才出言解釋,仔細將整件事同溫慎之說了一遍。

前些時日,京兆尹在京中發覺有人編纂童謠戲本,以此來汙蔑朝政,將當今聖上寫作那書中昏庸無道一心求仙的昏君,京兆尹便將此事上報,傳到忠孝王溫恭肅耳中,溫恭肅便讓他徹查,勢必要將幕後之人找出來。

而京兆尹查了許多日,並未找出胡言亂語妖言惑眾之人的身份,卻發覺京中有不少讀書人喜議朝政,妄評時事,其中為首的,是一名喚作「蘭台先生」的讀書人,此人才學出眾,天下聞名,有無數人仰慕他,將他稱作是京中文絕之人,他在京中一呼百應,若是懲處了如他這般的幾個人,必然能起到敲山震虎的功效,令其余人再不敢造次。

於是京兆尹將此事匯稟忠孝王,忠孝王也首肯同意了他的做法,他這才貼了告示,在京中大肆搜捕捉拿。

溫慎之卻覺得京兆尹所言有異。

忠孝王溫恭肅是他的皇叔,又與他共事多年,他很清楚溫恭肅的為人手段,這實在不像是他皇叔會做的事。

那京兆尹見溫慎之沉思,以為溫慎之在思索此事,急忙又搶著往下說,想著炫耀自己的功績,道:“除了蘭台之外,還有一個人,臣覺得他也很可疑。”

溫慎之微微一怔,問:“誰?”

“此人喚作文玄光,專好繪制秘戲圖。”京兆尹認真說道,“臣看過他的畫,那畫中的環境形制,一看就是宮裏,他這是在諷刺宮中淫亂啊!”

溫慎之一口茶水險些嗆著,捂著嘴不住咳嗽,京兆尹倒還以為他是氣得,急忙接口跟著怒斥那位「文玄光」,道:“對,殿下,臣也覺得,此人可恨至極,真是該打!”

溫慎之:“……”

溫慎之只得略過此事,還是將事情繞回到蘭台先生身上,道:“可蘭台先生與左瞿又有什麽關系?”

“臣比對過他們的筆跡。”京兆尹道,“一模一樣。”

他擔心自己寥寥幾語難以說服溫慎之,便招手喚來府內小卒,令他將蘭台的文章,與左瞿的筆墨拿上來,呈到溫慎之面前,溫慎之看了幾眼,發覺京兆尹說得不假,這兩人筆跡極其相似,十有八九是出自一人之手。

“臣覺得,這蘭台先生著實可惡。”京兆尹道,“京中歪風不斷,便該殺雞儆猴,若能將這蘭台捉住了,臣想,京中必然——”

溫慎之打斷他,問:“是你以為,還是皇叔以為?”

京兆尹訕訕笑了一聲,不知如何回答。

溫慎之便又問道:“皇叔派了何人來督查此事?”

京兆尹難免有些緊張,道:“是……是二殿下。”

溫慎之微微挑眉,只覺果真如此。

前日東宮之宴,溫徽守說從皇叔處得了個新差使,要去京兆府一趟,原來說的就是這件事,這小子頭一回主持大局,根本沒個分寸,又好大喜功,拿著雞毛就當令箭,巴不得早些做出些功績來給父皇看。

可他領的的確是皇叔的命令,溫慎之知自己不便在外直接與忠孝王起沖突,眼見如此,他只能暫時從側想些辦法,他拿著左瞿與蘭台先生的文章,淡淡開口道:“筆跡相同可並非是實證,若是有人誣陷左修撰呢?”

“殿下放心,此事絕不是誤會。”京兆尹討好說道,“左瞿他已認了。”

溫慎之:“……”

此言一出,溫慎之難免有些吃驚,到了此刻,他方才微微側首朝身後看去,便見秦衛征同他一般滿面驚訝,似是已不知如何言語,溫慎之只好再問,道:“左瞿現在何處?孤想見一見他。”

京兆尹卻又面露為難,道:“殿下,二皇子說,忠孝王有令,無論如何,不許他人探視。”

溫慎之:“……”

溫慎之想一想,只覺得這應當又是溫徽守拿著雞毛當令箭的結果,他要是堅持要見左瞿,京兆尹為難過後應當也能同意,可哪怕這是溫徽守的意思,而非皇叔本意,他若是堅持,對外來說,便是刻意忤逆得罪忠孝王,他不想引起皇叔警醒。

溫慎之只得起身,想著去王府一探,問問皇叔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他起身要走,京兆尹自然要送他離開,待到了京兆府外,溫慎之方開口問他下一步該要如何做,京兆尹不敢隱瞞,將二皇子轉達王爺“命令”一五一十都告知了溫慎之——溫徽守覺得抓幾個打頭的不夠,他要將京中所有收藏這幾人筆墨大作的人一並帶走,不僅要殺雞儆猴,他還要連坐。

早上二皇子方吩咐過此事,京兆尹便立即下令,而今正在城中搜尋,除開已經被捕的蘭台先生外,他覺得自己還把握住了文玄光的消息,方才派人去了極樂樓,要將極樂樓中的賣畫之人抓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