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頁)

灰色的浴袍掩住胸膛,沈恕收緊了腰帶。

他走出浴室,發現郁松年剛關上陽台的門,一點煙味被風送了進來。

郁松年聽到了浴室開門的動靜,就把煙熄滅後從陽台出來。

怎麽突然抽起煙了,沈恕心道。

他沒看沈恕,而是彎腰收起了茶幾上剩下的雪糕放進冰箱:“我這只有一間房,你介意嗎?”

沈恕當然不介意,他早已給李叔發條消息,讓其明日讓司機過來接他時送一套西裝過來。

這是郁松年在洗澡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好的事。搖了搖頭,沈恕說:“在青水山莊那晚,不是一起睡過嗎,沒什麽好介意的。”他還睡得挺好。

說完他又打了個哈欠,生物鐘早已到達,哪怕洗過澡也不能讓他徹底清醒。

托著沉重的腦袋,沈恕主動進了郁松年的臥室。

郁松年的床是張榻榻米,對面便是投影幕布,大量的書放在房間角落,木頭架子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小雕塑。

沈恕脫了鞋,解開了身上浴袍的帶子,他拿起郁松年放在床上的寬大短袖,套在了身上。

衣服下擺恰到好處地掩住了胯間,只露出一點白色的內褲邊。

沈恕沒有急著穿上褲子,而是跪坐在床,抓起衣領,低下頭輕輕地嗅了下。

不知郁松年用什麽洗衣服,香裏又有點苦,非常好聞。

沈恕忍不住又聞了幾下,有點像郁松年身上的味道,又有點像沐浴露香氣的殘余。

郁松年拿著兩個杯子進來時,正好看見沈恕背對著他跪坐在床,泛著健康血色的腳後跟,微微陷入豐盈的肉裏。

郁松年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時,把他嚇了一跳,他聽見對方問:“聞起來是什麽味道?”

沈恕立刻松了手裏的衣服,掀開了被子,迅速地鉆了進去,側身躺下,連褲子都忘記穿了。

郁松年把兩個杯子放在了桌子旁邊,看著被子外的那條褲子,拿起來扔進衣櫃裏。

沈恕抓著被子,被郁松年碰見偷聞衣服這件事,已經足夠令人懊惱,強烈的羞恥感叫他幾乎擡不起頭,只能縮在被子裏,試圖裝睡。

郁松年關了燈,只留下床頭那盞,一同爬上了床。

沈恕背對著郁松年,面朝著墻,他能看見對方的影子被光線拉得很長,綿延著壓在了床上。

床不大,兩個男人睡在一起,不可避免地貼在一塊。

郁松年在陽台抽煙,風吹得身體溫度有些低,手背在溫暖的被窩裏,不知碰到了哪裏,滑膩的觸感一閃而過。

緊接著是反應很大的沈恕翻過了身,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他。

“怎麽了?”郁松年挑眉道,一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的模樣。

沈恕也不能去質問,為什麽要摸他屁股這種話,他們早就做了更大過火的事情,現在還睡在同一張床上。

再說這種話,難免有裝純嫌疑。

而且沈恕終於反應過來,他忘記穿褲子了。再看被子上面,哪還有郁松年給他的那條褲子,早已不見蹤影。

沈恕沉重地思考了一下,還是道:“我明天要早起。”

郁松年已經閉上了眼,用帶著困頓的鼻音,緩慢回他:“知道了。”

自作多情的沈恕咬住了嘴唇,他看著郁松年,本來還想說什麽,卻一時間舍不得移開目光。

不知看了多久,閉著眼睛的郁松年突然伸手,將沈恕拖到了自己懷裏,他的腿壓在了沈恕腿上,下巴壓在他額頭的方向,眷戀地蹭了蹭。

穿著睡褲的腿壓著光滑的皮肉,每一次細微的摩挲,都通過皮膚,叫沈恕清晰感知。

這讓沈恕想起了當年郁松年枕著他西裝的時候,也是這樣可愛地蹭著,像只小狗。

只是現在被蹭的,換成了他本人。

“我喜歡抱著東西睡覺。”郁松年低聲道:“不喜歡的話,等我睡著了,你可以推開我。”

看似體貼的提議,實際又充滿了強制性的要求,比如他還是要抱著沈恕,直到睡著之前,都不想松開。

沈恕偷偷地,悄悄地把臉埋到了郁松年懷裏。

鼻尖抵著鎖骨,他貪婪地嗅著郁松年的味道許久,如回應般,他呢喃道:“我喜歡被人抱著睡覺。”

所以不會推開,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