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是沈恕第二次去郁松年的家,上一次到這人的家,還是他們首次約會,他來接郁松年。

時間也沒過多久,彼此的關系卻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他清醒地對郁松年說出,“想去你家吃”這種充滿暗示性的話語後,郁松年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電梯裏,他們一前一後地站著,沈恕透過電梯金屬壁面的倒影,隱約能看見郁松年模糊的臉。

但看不清表情,不知身後人現在的情緒,難免不安。

樓層到了以後,沈恕率先出了電梯,雖然距離上次已經有一段時間,但他還清楚地記得郁松年家在哪。

站定在門前,沈恕剛轉過頭,便險些撞到郁松年的下巴。

極近的距離中,沈恕微涼的耳廓蹭到了郁松年的臉頰,只覺得燙。

郁松年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身後,擡起手臂,指尖越過他,撥亮了密碼鎖,準備開門。

淡淡的酒氣傳來,是郁松年放松地將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男人醉酒後的聲音,有種奇妙的蠱惑感:“你知道我家密碼嗎?”

“不知道。”沈恕擡起手,一同放在了密碼鎖上。

長方形的密碼鎖,兩個男人的手略顯擁擠,只能緊緊貼在一起。

郁松年悶笑了聲,抓住了他的手,引著沈恕的指尖,一下一下地輸入密碼。

門鎖聲亮起,卻沒有提示門被打開的聲音,而是機械女音響著管理密碼已輸入,請輸入第二指紋。

在沈恕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已經被郁松年引導著錄入了自己的指紋。

“現在你知道了。”郁松年低笑道。

伴隨著聲音所引起的胸膛顫鳴,通過緊密相貼的身軀,傳到沈恕背脊上。

分明不是多熱的天氣,卻讓沈恕鼻尖開始冒起了細小的汗珠。

開門的電子音響起,郁松年卻沒有輕易放他進去,而是執起沈恕手,他的深與沈恕淺的膚色,對比鮮明:“從以前我就在想……”手指收攏,輕而易舉地將沈恕的手完全納入掌中:“你怎麽能這麽白?”

沈恕認為,他不應該主動提出要到郁松年家裏的,現在的感覺就像在水池裏那樣無助,揉如被一株名為郁松年的藤蔓裹挾,沉沉下拽。

困在郁松年的懷裏,沈恕的身體溫度也慢慢地升高,出了不少汗,襯衣漸濕。溫熱的指尖按在郁松年掌心中,留下潮潤的痕跡。

郁松年靠著沈恕的肩頭,側眼望他。剛才還大膽地提出要來他家的沈恕,如今低垂的眼睫緊張地顫抖著,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又像已經無法承受他進一步的親近。

沈恕努力轉動著近乎停滯的思緒:“因為……我母親比較白?”

他在認真解答:“我舅舅也挺白的,應該是遺傳到我母親那邊。”

郁松年悶悶地笑著,松開了攬住沈恕的手,在他後腰上拍了拍:“不鬧你了,進去吧,你確實該吃點雪糕了。”

不管言辭中,郁松年是否在打趣他窘迫到出汗這件事,沈恕還是感覺到了如獲大赦。

在玄關處禮貌地換上了客人用的拖鞋,對郁松年說:“打擾了。”

郁松年聞言:“你是不是忘記我們已經結婚了,以後類似於麻煩了,打擾了這種話不許說。”

“好的。”在接受旁人給他意見這件事上,沈恕從來都適應良好,何況這人還是郁松年。

十月的天氣反復無常,早上還有些冷,中午出些太陽,晚上就有點熱了。

尤其走廊的地方悶熱,不透風。

郁松年沒有立刻去冰箱拿雪糕,而是問他:“你要不要換一件清爽點的短袖。”

沈恕同意了,郁松年便去臥室裏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給沈恕。沈恕接過後,左右看了看,想找房間換下身上的衣服。

按理說只是換一件上衣,他不必要進入房間裏更換。但沈恕認為,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輕易在郁松年面前換比較好。

現在才知道升起危機感,好像有些晚了。不過郁松年沒說什麽,指了指主臥的方向,就徑直進了廚房,給他拿雪糕。

沈恕進了臥室,猶豫了一下,只輕微掩上門。

這裏畢竟是郁松年的主臥,關上門就有點過了。

脫掉襯衣之前,他還需要解開褲子,將裏面的襯衣防滑夾打開,才能把襯衣從褲子裏抽出來。

郁松年拿著不同口味的雪糕,前來敲門時,正好撞見了沈恕褲子半褪。

冷白的大腿上,環著一圈黑色的細帶,就像女人的吊帶襪,本該扣在白色襯衣邊緣的夾子,因為已經解開的緣故,垂落在腿邊。

這幅畫面實在沖擊,不過郁松年也不是完全不清楚這個東西的作用。

只是沒想到這個東西在沈恕身上的時候,能這麽……具有沖擊力。

沈恕被對方突然的闖入嚇了一跳,本能地抓住衣服下擺,想要遮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