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你真的好俗啊,以為自己是什麽電視劇的深情男主嗎?”沈元哈哈大笑,眼淚幾乎都笑出來了。

李叔再也忍不住,上前勸道:“二少爺,你才剛下飛機,不如先去洗漱休息吧。”

他試圖把沈元拉下去。

沈元推開李叔的手:“別啊,我著急跟我哥敘舊呢。”

他轉頭看向沈恕,如果能欣賞沈恕露出來的痛苦表情,別說休息,讓他再坐多兩趟飛機也值得。

沈恕捧著花,望著李叔,第一次用命令的語氣道:“把沈元關在房間裏,我回來之前,不許放他出來。”

沈元的笑聲戛然而止,他震驚地瞪著沈恕,就好像面前這人不是沈恕,而是冒充沈恕的怪物。

李叔應了一聲,喊來的園丁。

園丁做慣了體力活,兩個人架著沈元,幹凈利索地把人拖回房間裏,關了起來。

直到沈元不可置信的驚呼遠去,沈恕這才松開了抓著花的手。

有刺沒去幹凈,穿破了包裝紙,紮進了掌心裏。

大喜日子,不該見血。沈恕用手帕擦去了掌心裏的血,給自己的秘書去了一個電話。

……

鈴聲響起時,郁松年剛下課。

他拿出手機,這個時間沈恕應該來了,他們約好了會去吃飯。不知為何,沈恕的電話遲遲未來,打過去也顯示正在通話中。

學生們嘻嘻哈哈地下了課,有幾個還喊他去食堂吃飯,郁松年笑著拒絕。

很奇怪,他並不想告訴其他人他今日就要去領證。

大概是因為,母親告訴過他,越重要的事情,在完成前就該越低調。

太過高調,反而會產生意想不到的變化,影響一切。

再次拿出手機,沈恕仍然沒有來電。他只好先去換了衣服,拿上他這些日子打磨許久的禮物,往校門口走。

剛到校門口,就接到了沈恕的電話。

對方說了一個新的車牌號,郁松年尋了一會,才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不遠處。

沈恕降下車窗,沖他招了招手。

不是沈恕常開的那輛,不過郁松年也沒有多想,他快步走了過去,拉開車門,剛想對沈恕說點什麽,就發覺車裏不只有司機,副駕上還有另一個男人,西裝革履,面容嚴肅。

沈恕對停在車門外的郁松年說:“先上來吧。”

郁松年動作緩慢地上了車,他看了沈恕幾眼,卻發現沈恕始終沒有要和他對話的意思。

氣氛莫名緊張,凝重得超出郁松年的意料。

在他想象中,去領證不該是這種氛圍,也不該有這麽多人。

副駕上的男人轉過身,客氣地說:“郁先生,你好。”

“初次見面,鄙姓趙,是沈先生的律師。我方建議在公證前,您先聯系您常用的律師,因為這不是一份常規的婚前協議,一般情況下,婚前協議都是要經過幾輪談判的。”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又比較緊急。沈先生說,您那邊的一切要求,他都可以配合。”

郁松年看著男人手裏的合同,再看向沈恕。

沈恕臉色有些蒼白,眉眼間沒有絲毫喜意,甚至有些焦慮。

他像受不住郁松年當下的目光,避開眼神,低聲道:“你可以開出任何條件。”

趙律師眉心抽了抽,看向他那沖動的雇主,剛想說什麽,就感覺手上一空,是郁松年接過了他手裏的協議。

在趙律師看來,郁松年只是粗略地看了看協議,好似根本不關心自己能從這場婚姻中得到什麽,又失去什麽。

這對即將要結婚的新人,跟他所接觸的那些需要通過協議分清財產,談判中要求達到最優條件的客戶不同。

郁先生只問了一個問題:“協議上的有效期為一年是什麽意思?”

趙律師善解人意地解釋道:“就是一年後,如果沈先生和郁先生仍是合法夫夫,這份協議簽署補充條款後,仍具有法律效應。”

“如果一年後離婚,那麽一切都按照這份婚前協議進行分配。”

趙律師自認為解釋得夠清楚了,這位郁先生卻低聲道:“意思是我們的婚姻有效期是一年?”

趙律師尷尬道:“也不能這麽說。”

而他的雇主沈先生聽到郁松年的問題後,看起來好像更蒼白了些。

沈恕嘴巴張了張,他想和郁松年說,他可以答應任何條件,只要郁松年不要反悔,和他結婚。

合同裏也明確說了,一切的條件是他們成為合法夫夫才能生效。

哪怕他所擁有的一切,郁松年都看不上,可這也是他能夠給出的所有了。

沈元回來了,他不知道郁松年還會不會選擇他。

這場婚姻裏,迫切的只有他一個。

他沒這個自信,也沒這個勇氣去讓郁松年作出選擇,只能用最愚蠢的方式,為他們的婚姻加上砝碼。

郁松年卻轉過頭,無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