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如果說沒想過和郁松年發生關系,那是不可能的,早在溫泉館的那日,又或者更早之前,他的春夢對象就是郁松年。

只是他沒想到,郁松年竟然會這般直白地告訴他,為尚未發生的那些事情,做個預兆。

這滿滿的暗示,讓人忍不住小腹緊縮的那刻,又輕咬他的後頸,曖昧中夾雜欲念,誘惑中帶有勾人。

沈恕是靠著托住自己腰的雙手,才勉強站穩。

他緊張地口幹舌燥,忍不住輕舔下唇,還未說話,就感覺到郁松年的手至後方按住他的小腹:“放心,在你可以接受之前,我不會碰你。”

說罷,他輕笑了聲,好似在笑此刻沈恕的神情,又像在笑他青澀的表現。

沈恕臉更紅了,他沒有立即推開郁松年的手,而是逃避般地閉上眼:“你上次要我當模特的時候,也是這麽說。”

郁松年目光微沉:“那怎麽能一樣呢?”

說罷,他的手從沈恕腹部離開,因為閉著眼,看不清郁松年的動作,以至於時間都好像慢了下來,直到身體再次被觸碰,指針才正常旋轉。

郁松年沒有做出任何的冒犯行為,最越軌的不過是親吻他的後頸。

沈恕能被碰到的地方,同樣不多,服飾嚴謹地遮住了身體的每個部位,除了頸項和臉頰,也就只剩一雙手裸露在外。

郁松年下一秒握住的,便是他的手,手指拖著他的掌心,拇指沿著腕部凸起的尺骨,輕輕打轉:“要做的事情,都完全不一樣。”

沈恕覺得郁松年不似單純地在摸他的手,更像是通過手在觸碰其他的部位。那些被數層布料,貼身裹住保護的地方。

又或者只是他被氛圍裹挾,浮想聯翩,郁松年可能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這時門被敲響,工作人員問他們是否試好衣服,因為已經過了有一段時間。

郁松年從他身後退開,後背被對方體溫熨貼許久,在溫度抽離的那刻,他感覺到了冷。

他聽見郁松年對門外的工作人員客氣道:“很快就好,稍等一會。”

說罷,郁松年按了按他的肩膀:“先去把衣服換回來吧。”

頓了頓,他又湊到仍然雙眼緊閉的沈恕耳旁:“剛才忘記說了,白色比我想象中更適合你,哥哥。”

沈恕驀然睜開眼,震驚地從鏡子的方向看著郁松年。

郁松年如同找到了新的樂子,他喜歡發掘沈恕的每一個因他而生的反應。

要知道沈恕大多時候,都看不出心裏想法,也就只有他主動的情況下,才能看清這個人並沒有那麽無動於衷。

這不是郁松年第一次叫沈恕哥哥,但也僅僅只叫過一次,在初次見面的那回。

說罷郁松年回身脫去身上的西裝外套,邊走邊脫,他從來也不耐煩穿著正裝。

試衣間裏,提供了兩個由遮簾簡單制成的換衣室。

在郁松年背對著他,脫掉了襯衣露出後背的那刻,沈恕及時收回視線,急步朝換衣室走去,大力拉上簾子。

他在裏面冷靜了好一會,直到身體的熱度都逐漸褪去,這才慢吞吞地換回自己的衣服。

待他拉開窗簾,便見郁松年坐在外面的沙發上,手指拖著下巴,直直地望著這個方向。

“怎麽了?”沈恕系著袖口,慢步朝他走去:“是等太久了嗎?”

郁松年笑了笑,沒說話。

工作人員進來後,見他們竟然都換好衣服了,吃了一驚:“兩位先生,不穿著一起拍個照?”

沈恕以目光詢問郁松年,郁松年搖頭拒絕,起身的時候對工作人員說:“遮簾應該換一個材質。”

工作人員露出不解神情,郁松年言簡意駭道:“透光了。”

沈恕怔了怔,轉頭望向自己的那個換衣間的遮簾,淡藍色的遮簾,靜靜地垂落在地。來往這麽多夫妻,這麽久沒一個提醒工作人員有關遮簾的問題?

郁松年見沈恕盯著遮簾不放,好笑地攏著他的肩膀,將他帶出了試衣間:“別看了。”

沈恕不明白:“為什麽沒人提醒他們,是都沒發現這個問題嗎?”

郁松年:“你怎麽知道沒發現呢?或許他們還覺得這個設計很妙。”

沈恕默了默:“如果是你用我的那間,我會覺得這個設計更妙。”

沒道理只有郁松年能調戲他,他卻一直無力反抗,處於弱勢。

郁松年無所謂道:“如果你想要的話,讓我當著你的面換衣服都行。”

沈恕發現,他確實說不過郁松年。

之後去餐廳吃飯,秋季是吃螃蟹的季節,沈恕不愛這口,因為覺得拆解螃蟹麻煩。

郁松年便戴了手套,用工具幹凈利落地拆掉了螃蟹腿,抽出一根根蟹肉,放進沈恕的餐盤裏。

沈恕說了數次不用照顧他,郁松年都只應聲卻不聽時,就也放棄了掙紮。

郁松年照顧人的動作很熟練,沈恕剛問出,是否從前也經常給人這麽拆蟹之後,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