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4頁)

因為一旦留下把柄,代價巨大,少說也會在這些大家族身上剜下一塊肉來,墻倒眾人推,甚至有可能家族傾覆。

這些養尊處優的人,每個都非富即貴,坐擁千百萬家產,只要好好守著祖輩打下的家業就能輕松度過一生,誰也不想和這種人命案子扯上關系。

而他要做的事,就是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在整個滿北市都以為施家已經得手將他害死的時候,站出來。

一場買兇,最忌諱留下禍患,而該死的人沒死,還聲稱手中掌握了施家做這件臟事的證據……無論真假,在場的人心裏都要掂量掂量。

跟施家利益相關的家族沒那麽容易撼動,但對這些一直觀望風向的其他豪門來說,該站向哪一方,也就顯而易見了。

謝行之軟硬皆施,講述有條理神情又自然,加上他還坐在輪椅裏,這時候他身上的傷以及岑向陽本人就成了最好的證據,當場就有人沉不住氣表態。

有第一個人開頭,後續自然也就容易了許多,勝利的砝碼便立即倒向了謝安珩這一邊。

這個結果和謝行之的預料相差無幾,他神色淡然,倒是旁邊第一次參與這種談判的岑向陽興奮得要命:“行之哥,下回還有這種事,你再帶我來,太刺激了!”

盯著那群人臉上的表情五花八門不斷變幻,最後被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岑向陽心裏樂死了。

“如果可以,這種事我還是希望永遠都不要發生第二次。”謝行之好笑地看著他。

把性命壓在籌碼上博弈,哪是什麽好玩的事。

岑向陽一愣,清醒過來撓撓後腦勺:“嘿嘿,那也是,我一時嘴快,沒想那麽多。”

了解他的性格,謝行之自然也不會和他計較這種小問題。

他見那群人已經將他的話信了九成

,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便靠近剛剛一位性子溫吞的男人,打算找他打聽打聽這幾天滿北市的變動。

“夏景輝?”被他問到的男人好像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名字,“他啊……他早就沒能耐繼續跟謝安珩先生鬥了。”

謝行之想到報紙上看到過的消息:“他不是還要繼續上訴嗎?”

“沒有沒有。”男人擺擺手,“那都是好幾天前的消息了,他前兩天就已經撤訴認輸啦,就他現在這一無所有的樣子,接著上訴也不過是被大家當個笑話看而已。”

“哦對了,我聽說他精神似乎都不太好,前幾次采訪還差點打人家記者,和瘋了一樣。”

“嘖,不得不說,這個年輕的謝先生手段也還真是狠,能把夏景輝這種狡兔三窟的人折磨成這個樣子。”他說完摸摸下巴,看向謝行之,“不過他怎麽做的,我們外人還是沒有他本人了解嘛,這種事,你要真想知道他是怎麽做的,不妨去直接問他好了,我也只是知道結果而已。”

謝行之:“好,他太忙了,我又剛剛趕回來,還沒來得及問他這些。”

西裝男:“的確忙,他一天出席好多場會議,幾乎是連軸轉的,根本不帶休息,就是今天不曉得怎麽沒有親自來,或許是去處理施家了吧。”

來是親自來了,只不過沒辦法出席。

謝行之一頓,問他:“施家……”

“這個你也不了解?也是,這是昨天才發生的,消息都壓下去了,新聞也沒誰敢報道。”他們如今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男人也樂得在他面前諷刺幾句敵對家族,立即打開話匣子,“施家呀,這回算是完了!”

“夏景輝這個女婿不了,整天只知道琴棋書畫,施家就全靠施老夫人一個人。”

“但她終歸還是年紀大了,就這些天,幾次博弈都沒討著好,連著在謝安珩先生手裏丟了接近九成的股份和產業。”

“前天跟他會面了一次,昨天晚上就送進醫院了,也不知道現在救過來沒有。嘖嘖嘖,這滿北市啊,算是要徹底變天了。”

謝行之聽得心中驚駭。

他和岑向陽對視一眼,後者雖然聽不太懂,但也能明白謝安珩短短幾天之內就讓滿北市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對西裝男人道了謝,離開半島酒店的路上都還在低頭沉思。

本以為這群人是單純被他手裏捏著的證據威懾,但這樣一看,這場鬥爭的勝負似乎已經非常清晰明了。

這些隔岸觀火的家族,聽完趙致殷的招攬,或許依舊對施家抱有那麽一點點信心,不敢擅自站隊。

畢竟謝安珩手段再怎麽樣狠厲,他也只是一個載滿北市嶄露頭角的新貴,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屹立不倒百來年的老牌豪門,這個道理大家還是懂的。

可他的威脅震懾算是在謝安珩這邊加上了最後一個致命的砝碼,雙方的天平就徹底不再平穩了,也打消了這夥人心底最後的一絲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