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定勝糕

從植物園回來後,果果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陽台邊跟小花盆打招呼。

那裏面種了一棵小蒲公英。

還沒有開花。

果果每天都跟它說“早安”“晚安”,用小噴壺仔細澆水,希望可以親眼見到花開。

這天晚上,澆了水之後,果果吧嗒吧嗒爬上沙發,窩到廖初懷裏,“舅舅,它明天會開花嗎?”

廖初失笑,“恐怕不能。”

“那後天會開花嗎?”

“嗯……好像也不太行。”

果果期待中混雜著一點失望,“它為什麽不開花呀?”

廖初輕輕捏了捏她的鼻頭,“花花草草就跟小孩子一樣,也是要慢慢長大的。”

他指著客廳裏的卡通尺子,“果果去年來的時候才那麽點,可是現在不也慢慢長了這麽高了嗎?所以我們對蒲公英多點耐心,好不好?”

這把尺子還是一開始貼在廖記餐館二樓的,後來他們搬到這邊,就把尺子也一起帶了過來。

見證小孩子的成長,實在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果果重重點頭。

對哦,我長得也好慢哦!

書房的門開了,暈暈乎乎走出來一個滿面菜色的余渝。

他掀了掀眼皮,面條一樣癱軟在沙發上,氣若遊絲,“我不行了……”

因為他想出的套書中有一本兒童畫冊,近年來,國家對兒童類書籍的出版管理日益嚴苛,導致他經常跟編輯反復探討修改到深夜,整個人就很疲憊。

果果直接從廖初身上爬過去,捧著余渝的腦袋,吧唧親了一口。

“有沒有好一點呀?”

她經常看舅舅這麽做的,然後魚魚老師就會好高興。

余渝睜開眼,一把把小姑娘摟到懷裏,跟抱著玩偶一樣感動道:“好了,全好了!”

嗚嗚,小孩子真的太可愛了。

廖初失笑,往那邊坐了一點,擡起余渝的頭放在自己腿上,輕輕給他按摩太陽穴。

原本余渝還很感動,閉上眼睛準備享受。

可過了會兒,就覺得不對勁。

他睜開眼,看著上方的廖初,嚴肅道:“這不就是你揉面的手法?”

被戳破的廖老板絲毫不慌,慢條斯理低下頭來蹭了蹭他的鼻尖,“那感覺如何?”

余渝忍笑,一本正經道:“還行吧,好好揉,下次來了還點你,你是幾號技師來著?”

廖初揚了揚眉毛,“就我一個。”

言外之意,不點我,也沒旁人。

余渝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笑,整個上半身都跟著抖,果果窩在他懷裏,就跟坐過山車一樣,也興奮得不行。

三人正鬧著,黃烈意外來了電話,張口就說:“下個月我要出去盤個活,有點麻煩,可能十天半月回不去,我怕他把自己餓死了,你先幫我照顧兩天,家裏還方便吧?不然就在你那個小區裏租個房子先。”

“他”自然就是白鶴。

余渝下意識抱著果果從廖初身上爬起來,點了點頭。

雖然認識黃烈不久,但也知道是個輕易不求人的。

現在這麽開口,沒準兒遇到什麽麻煩了。

廖初秒懂,親了他一口,“沒什麽不方便的,來吧。”

之前黃烈陪著一塊來的話,給白鶴訂酒店倒還行。

這要是把他一個人丟在那兒,指不定鬧出什麽事。

至於租房子,馬上中考、高考了,房子本就搶手,還有好多人短租了給原本走讀的孩子午休……這一時半刻的,哪兒找去?

甭想了。

果果見了,也往上湊。

廖初失笑,又往她腦門兒上補了一口。

黃烈沉吟片刻,“替我跟余老師說聲對不住。”

人家都同居了,再塞個人過去,肯定不如只有兩個人自在。

余渝就在旁邊笑,“都是朋友,沒什麽對不住的,見外了。”

黃烈沒想到他也在,也跟著笑了,“行,不該這麽客套的。”

大概兩年前,黃烈考取了相關法律資質,然後工作重心也隨之轉移。

現在他也並不完全專注於挖掘人才、操作跳槽,同時漸漸開始替那些新晉土豪和藝人提供法律援助。

說白了,就是幫他們私下處理一些不便見光的糾紛。

如今這項拓展出來的事業雖然只占據他日常工作約麽1/3的份額,但收入卻有一半還多。

除了金錢,這項工作還為他帶來了遠超以前的人脈和關系網絡。

用他的話說,就是現在這個社會,光有錢是不行的。

還必須有人。

“你們掌握台前輿論,而我掌握幕後說話的人……”

本來他跟白鶴的關系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保不齊哪天被炸出來,一個鬧不好,白鶴的心態就得崩。

本來這就夠棘手的了,如今成了半個名人的廖初也步了後塵,他必須得提前準備著。

黃烈是三人中年紀最長的,總給自己加擔子,經常以黃爹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