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粘豆包 紅糖炸糕(第2/4頁)

漸漸地,廖初和余渝就落在後面。

廖初道:“餓了?”

余渝點頭。

沒人給做宵夜了……

他忽然有點幽怨,“你把我慣壞了!”

如今的他,已經很看不上外面的宵夜了!

廖初的嘴角往上拉了拉,“那要不要回來?”

我可以慣你一輩子。

余渝把半張臉埋在毛領子裏,歪頭看他,“想我啦?”

本是打趣,誰知廖初竟很誠實地點了頭,“嗯。”

想了。

真是奇怪。

分明小孩子可以大大方方表達出來的感情,輪到成年人,就不好意思起來。

余渝別開眼,小聲嘟囔,“我也想……”

路很寬,但也不知怎的,兩人偏就挨挨擠擠走到一塊。

肩膀挨著肩膀,手肘碰著手肘。

偶爾一下兩下的,自然下垂的指尖也蹭一蹭。

“那,要不要回來?”

出了小區,廖初又問了句。

天色還早,但街上已經熱鬧起來。

路邊的灌木叢上掛滿白霜,常青植物的葉片邊緣都鑲了銀邊。

車子呼嘯而過,帶了風,卷起路邊碎屑。

余渝撓了撓臉,覺得熱乎乎的。

“這個麽,”他清了清嗓子,“怎麽也得等租期結束吧……”

他租了半年,現在還有一個來月。

之前交了供暖費,結果小半個冬天都沒住過,現在回想起來,好心疼!

肉疼!

好多錢!

廖初想了下,一個來月,估計他的寫書大計也就能步入正軌。

到時候天也暖了。

春暖花開,挺好的。

今天的早飯有點黏,像拉拉扯扯的曖昧。

特早有兩樣,粘豆包和紅糖炸糕。

粘豆包是之前就做好的,都凍在冰櫃裏,邦邦硬。

這會兒要吃了,放到大籠屜裏蒸蒸就好。

黃米面又黏又香,像年糕一樣,輕輕一扯,就能拉出去老遠。

裏面塞了滿滿的紅豆餡兒,都是當年的新豆子,顆粒完整而飽滿,煮熟後又香又甜,做什麽點心都好。

除了特定的精細點心,其實中餐裏的紅豆沙都不必太細。

碾碎的時候注意下,故意留一點相對完整的。

這本是帶著那麽點兒粗獷意味的糧食,咬一口,豆沙之內,竟也包裹著帶豆皮的大塊豆粒,又軟又糯,活像中了頭彩。

只是吃到一顆,就叫人不自覺歡喜起來。

有的人不愛白口吃蒸的,可以要點白糖蘸著吃,也可以在點單時特意點明:

“煎一下。”

說起來,“油煎”這種烹飪方式,當真神奇。

許多原本平平無奇的東西,可能只是鍍了層金燦燦的油膜,就瞬間不同了。

很有點“人靠衣裳馬靠鞍”的意思。

乍一聽覺得粗鄙,可細細一琢磨,倒也是那麽回事兒。

油花遠比水蒸氣更具威力。

油煎過的粘豆包會變的柔軟,極其柔軟。

而與熱油相接的部分,卻又瞬間堅硬,變成脆生生香噴噴的外殼。

恰恰因為這個,煎粘豆包兒很有點難度。

因為黃米面太容易軟,太容易粘,一個不小心,形狀可就不好看啦。

後廚的胡海等人嘗試著煎了幾個,有些忐忑地問廖初:

“老板,您看我們做得還成嗎?”

廖初點頭,“可以。”

這些孩子……說是孩子,其實他也不比對方大幾歲。

雖然年輕,但大家的基本功都很過硬。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句,“很不錯。”

他的視線一別開,胡海等人便面面相覷起來:

總覺得,今天老板的心情好像格外好些。

是遇到喜事了嗎?

黃米面隔熱,油層保溫,兩相交疊……哪怕外面涼了,裏面照樣能給你燙個大燎泡!

吃這個,可需要相當的耐性。

余渝齜牙咧嘴吐著熱氣,先把粘豆包頂部戳個小洞,呼哧呼哧狠吹幾口。

再用筷子戳進去試一試:

若筷子尖兒燙嘴,那還得再等等。

對面的果果搓著小手,眼巴巴看著,時不時吞下口水。

“好了嗎?”

春節時他們就吃過兩次,至今念念不忘。

因為知道它的好味,現在再見,更難耐。

黃烈和白鶴走後,還專門打電話要過。

廖初給他們用保溫箱寄了十斤過去,節省點,都能撐兩個月了。

余渝抽出筷子,小心翼翼地用舌尖一舔,頓時被燙了個哆嗦。

“還得再等等。”

他又拿了只紅糖炸糕。

這也是個烈貨!

剛出鍋的炸糕冒著滾滾熱氣,渾身燦金,圓滾滾的,像一只球。

隱約透出點兒暴發戶的神氣。

我可不好惹!

小心燙你一個大跟頭!

燙面做皮兒,紅糖餡兒裏是合著面粉的。

不然入油鍋那麽一鼓,容易炸開。

隔壁桌的一家三口也在努力吹。

余渝記得他們,前段時間剛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