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禍水東引

如果是以前,沒有囤積足夠的過冬食物會很要命,出去覓食便意味著極有可能凍死在外面。可現在有了獸皮保暖,便可以去到更遠的地方尋找食物、捕捉獵物。

現今的生活條件比起去年要好上許多,景平安對親媽還是很有信心的。旁邊住的是親爹,雖說比不過親媽,但比起其他野人還是要好上許多,畢竟對待自己的娃,跟別人的娃,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景平安回到草窩裏,睡又睡不著,幹活手上又有傷,索性跑去騷擾渣爹。

渣爹還在忙著做鞋子,沒空搭理她。

景平安試探著把一只腳踩到渣爹的草窩裏,先試探下他會不會趕她。

渣爹連頭都沒擡一下。

景平安不確定渣爹有沒有注意到,於是加大幅度,把腿擡得高高的,用力踩了踩渣爹的草窩邊緣。

渣爹扭頭,盯著景平安的鞋子看了看,朝她豎了下大拇指:看到你的鞋子了,好東西。

景平安兩只腳都踩進草窩,站在邊緣瘋狂試探,喊:“爸,看我。”她又用力地踩著窩蹦了兩下。

一聲爸喊得渣爹的眼睛都亮了。他翻開草窩,把埋在下面留著化解的兔子拿出來,用力地拍拍:硬的,咬不動。

景平安心說:“喲,還行,又把兔子肉拿出來了。”她又更進一步試探,在草窩裏坐下。

渣爹把兔子又放回到草窩底下繼續化凍。他忽然覺察到身後的動作,轉身便見到景平安正在窩裏來回打滾,還翻了個跟鬥。他面露困惑地撓頭,問:“安,爸?”伸手指向自己。我是爸吧?安為什麽安會睡他的窩?是把他當成媽了嗎?

景平安喊了聲:“爸。”擺出躺在自己窩裏的姿勢睡在渣爹的窩裏。

渣爹的困惑更深了。他又不雌性,安為什麽會來他的窩裏?他猶豫了下,又把安抱回到bu的窩裏。

景平安決定培養渣爹帶娃的習慣,給自己增加一條生命保障線。她在渣爹轉身回窩後,便又跑去了他的窩裏。

渣爹不樂意被娃當成雌性,又把景平安抱回窩,之後見到她又要爬出來,索性蹲在景平安的草窩口,堵住路,瞪著她,不讓她出來。

景平安跟渣爹注視雙秒,決定使用極少用的殺手鐧,張嘴“哇——”地一聲哭出來,因為是假哭幹嚎,沒有眼淚,怕被渣爹識破,還用手捂住眼睛。

渣爹的表情有過瞬間的慌張,迅速扭頭環顧四周,又聽聲音,沒聽到有什麽危險動物靠近,便沖景平安發出威脅的嘶吼:不準哭。

幼崽的哭聲很容易把肉食動物引來,甚至有可能引來猛獸,景平安收斂了些聲音,又幹嚎了兩聲,嘟著嘴看著渣爹,表示自己不高興。

渣爹蹲了一會兒,見她沒有要繼續哭的樣子,又回草窩繼續做鞋子。他回到草窩便聽到景平安爬出草窩的聲音,探頭一看,景平安已經出了草窩站起來了。

他拿起草繩和毛皮,索性坐到景平安的草窩門口做鞋子。

景平安:“……”行吧,你過來帶娃,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又回到窩裏坐下,看著渣爹做鞋子。

突然,渣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先是略微側頭,耳朵微微動了動,像是在聽聲音,緊跟著他便朝入口方向望去,同時起身,走到放磨尖了頭的木棍旁,抄起根木棍握在手裏,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凝神聽著周圍有沒有其它聲響。

沒多時,一頭身上帶傷的成年雄性大猩猩出現在入口處,擡眼望來。

大猩猩的身上胸前、屁股都有抓痕,左邊臉上有爪尖擦過臉頰留下的血痕,右邊臉頰腫了,像是臉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一只耳朵沒有了,傷口處血肉模糊,模樣有點淒慘。

它的塊頭比起普通的成年大猩猩要大上許多,顯得更加兇戾強壯,有一股壯年雄猩猩的威猛霸氣。

ya只一眼便斷定,這是一個剛被新首領打敗驅逐出族群的老首領。

大猩猩比起野人,在體型、力量、速度上都更具優勢,雖然這是一頭戰敗者,但作為曾經的族群中最強壯者,那也絕不是尋常野人能比的。

如果是以往,ya很可能立即扭頭就跑了。畢竟在寒冬時節受傷,很可能就意味著死亡。跑去別的地方,隨便弄點草紮個草垛鉆進去,也能躲避嚴寒。遭到驅逐的大猩猩會再去尋找其它族群加入進去,不會在這裏長久留下。

Ya非常猶豫地扭頭看向躲回到草窩裏悄悄往外看的安,在她的臉上和身上都看到了恐懼,她的小身板在顫抖,顯然是被嚇壞了。他想起之前bu抱著娃跑來求助的樣子,娃凍得涼涼的,叫都叫不醒,他以為自己的娃快沒了,還難受了好久。

這麽冷的天,娃需要暖和的窩,沒有獸皮的草垛子不夠暖。

雄性大猩猩見到野人沒逃,發出憤怒的吼聲,鐵錘般的拳頭用力地砸向地面,發出砰砰聲響,昭示著他的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