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刀—

薄嶠渾身一僵,渾身顯而易見浮現一抹小針紮似的熱意,他偏過頭不敢去看宋羽河,只能幹澀地說:“你該睡覺了。”

宋羽河在他脖頸上蹭來蹭去:“你喜歡我嗎?”

薄嶠沒有應答,沉默著扶著宋羽河的腰,讓他乖乖躺回床上。

宋羽河這麽一折騰,也微微清醒了,眼巴巴看著薄嶠。

薄嶠手中拿著那團還沒展開的診斷單,他不想和迷迷糊糊的宋羽河說喜不喜歡的問題,轉移話題地問他:“診斷單怎麽回事?你摔進醫院了?”

宋羽河乖得很,問什麽就答什麽:“嗯,摔懵了。”

薄嶠沒忍住,瞪他一眼:“你還有什麽瞞著我?”

宋羽河心虛地將腿從被子裏伸出來,就開始解開扣子作勢要把褲子脫下來。

薄嶠還在展開紙團的動作一頓,眉頭緊皺:“你……”

“膝蓋磕到了。”宋羽河將褲子蹬開,用被子蓋著大腿,只露出磕得一片青紫的腿給薄嶠看,“有點疼。”

薄嶠本來還想看診斷書,但宋羽河這烏紫的膝蓋幾乎要滲出血了,嚇得他當即起身去找藥箱。

宋羽河也不嫌冷,隨手將薄嶠放在床上的診斷書塞到外套裏,翹著腳蹬薄嶠回來。

只是藥箱找回來後,薄嶠又覺得上藥太慢,索性將宋羽河裹著被子打橫抱起往外走。

宋羽河迷茫地攬著他的脖子:“怎麽啦?”

“二樓有醫療艙。”薄嶠沉著臉抱著他上了二樓,路上還在數落他,“你在醫院沒進醫療艙嗎?那去醫院做什麽的?!”

宋羽河哼唧著說:“當時沒覺得疼,而且醫生說我吃止疼藥就好了。”

薄嶠冷冷道:“什麽庸醫,這種傷怎麽可能吃了止疼藥就好?下次別去了。”

宋羽河笑個不停:“好,下次不去了,我也好討厭醫院,味道難聞。”

薄嶠的二樓醫療艙一般不用,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才放在那的,這還是第一次開啟。

宋羽河被輕柔地放進去,機器運轉了二十分鐘,那膝蓋上的烏紫就減輕不少。

半個小時後,膝蓋恢復如初,宋羽河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薄嶠又將他抱回去,檢查他身上沒有其他的傷,才徹底松下一口氣。

他本來想找那個診斷書繼續看的,但找來找去卻不見了,想了想那可能只是對宋羽河膝蓋的診斷書,再說那小醫院連摔傷都只讓吃止疼藥,想來也不是什麽太好的醫院。

薄嶠見宋羽河壓著外套睡得正香,也沒有再折騰他,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他剛離開房間,宋關行的通訊就催命似的打了過來。

薄嶠走回客臥,淡淡接通:“嗯?”

宋關行劈頭蓋臉就問:“你是不是故意騙小止在你那睡了?”

薄嶠打開客臥陽台的門,坐在椅子上看著外面漆黑的天幕,本能想要抽煙,但打火機都拿出來了,想了想還是沒打著。

他一邊漫不經心地開開合合打火機的蓋,發出清脆的聲響,一邊冷淡道:“宋關行,在你看來,我一直都是個齷齪下流的人,是嗎?”

宋關行愣了一下。

薄嶠的手指緩緩摩挲著打火機上的花紋,輕聲說:“我如果真的喜歡羽河,不會畏畏縮縮故意吊著他;如果我對他沒那方便的意思,就絕對不會有一點逾越。”

宋關行木然看他。

“我現在處於還沒弄清楚自己對他到底是不是愛情的情況。”薄嶠終於舍得將視線從手上移開,冷冷看著光腦上的宋關行,“你不用這麽警惕我。”

宋關行說:“那之後呢?你認清楚之後呢?”

薄嶠面不改色:“我向來坦蕩。”

宋關行大概被他氣到了,面無表情關閉了通訊。

薄嶠孤身坐在陽台上沉默了許久,才嗤笑一聲,回了房。

第二天一早,宋關行八點開車在薄嶠住處門口等著,視線看著探出墻外來的臘梅,一直在那冷笑。

宋羽河昨天摔了一跤,外套上蹭了不少臟東西,他依然穿著昨天的毛衣,外套卻是薄嶠的灰色大衣,顯得他身形更加瘦弱。

他揉著眼睛抱著自己的臟外套出來,含糊地喊:“哥哥?你怎麽這麽早啊?”

宋關行勉強一笑:“昨天實驗室有了新的進展,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是太晚了,所以特意過來接你去公司。”

宋羽河一聽,徹底清醒了,他高興地朝門口看著的薄嶠揮揮手:“先生,我先走啦!”

薄嶠朝他揮了揮手。

宋羽河高高興興上了副駕駛:“什麽新進展啊?!是腦部的I區神經元可以修復了嗎?”

宋關行啟動車,點點頭:“對,你本來估計什麽時候能出結果的?”

“下周!”宋羽河激動得不行,“沒想到現在就出啦,我只要測試完這一部分的神經元就能修57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