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要刀不刀

生日宴一直到晚上十二點才結束,宋羽河喝得那兩杯酒後勁十足,看完煙火後渾身就滾燙,暈暈乎乎地找不著北了。

一直在角落裏看著的他他上前扶住宋羽河,輕聲說:“羽河,你醉了。”

“沒有。”宋羽河一本正經地說,“我只是長大了。”

薄嶠一時哭笑不得,沒想到宋羽河的酒量比他還差。

眼看著宴會廳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薄嶠也沒忍心讓宋羽河留在這裏吹風:“乖,回去睡覺吧。”

宋羽河眼巴巴看著他:“我長大了,先生要和我談戀愛嗎?”

薄嶠:“……”

薄嶠不得不承認,哪怕這句話是醉話,自己的心也咯噔一聲,近乎狼狽地垂下頭,沒回應他這句話,對他他說:“送他回去吧。”

他他點頭,扶著宋羽河離開。

宋羽河暈暈乎乎的總是想要掙脫他他的手去找薄嶠,他他沒辦法,只好打橫將他抱起來,失重感讓宋羽河“啊”了一聲,天旋地轉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正橫躺在別人懷裏。

他看著他他俊美的臉,伸了個懶腰,幾乎從他他手臂間翻過去,含糊地嘟囔:“他他,57……57不理我了。”

他他失笑,哄他:“他理你的。”

宋羽河嘀咕:“他都沒和我說生日快樂,他之前還說讓我健康長大的。”

他他已經抱著他回了房,將宋羽河輕柔放在床上,又任勞任怨地把宋羽河身上的外套脫掉。

宋羽河這個醉貓一直在胡亂撲騰,不願意好好脫衣服睡覺,吵著鬧著要找57。

他他看著他手腕上的腕表,默默嘆了一口氣。

這時,宋羽河又開始嘀咕其他的,他坐起來,仰著頭將手伸向天花板,疑惑地說:“我的樹影呢?”

他他溫聲說:“什麽?”

“天花板上的樹影。”宋羽河口齒清晰地說,“一直都有的,今天怎麽沒有啦?我窗外面的樹給誰砍了嗎?”

他他有些疑惑:“什麽樹?”

宋羽河醉起來,想一出是一出,當即喊道:“哥哥,哥!有人砍我的樹!”

他他哭笑不得,將宋羽河扶回床上躺著,哄他:“乖乖的,咱窗外一直沒種樹啊,羽河,你醉了。”

宋羽河迷茫地說:“是嗎?”

“是啊。”

宋羽河更迷惑了,那他一直看到的天花板上的倒影是從哪裏來的?

他左思右想想不通,最後終於在他他的溫柔安慰中沉沉睡了過去。

宋羽河又做了個夢。

依然夢到了57失去人形的那一天。

那時的57身上已經開始陸續生銹了,但是他的笑容依然溫柔,聲音機械性的斷斷續續。

“要好好長大啊。”

這句話反反復復響徹宋羽河的耳畔,直到他被陽光照醒,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將發疼的腦袋埋在枕頭裏,哼哼唧唧個不停。

頭疼。

他他察覺到宋羽河醒來,推門進來,見他疼得哼唧,無可奈何地說:“吃點止疼藥?”

宋羽河眼巴巴地看向他:“嗯,吃。”

他他將他扶起來,喂了他藥片,又給他喝了半杯水。

宋羽河又躺了半個小時才好一些,他迷糊地問:“哥哥呢?”

平時這個點,宋關行應該還在賴床才對。

“已經去公司了,今天好像是有例會。”

宋羽河點點頭,他剛過完生日,今天沒什麽工作安排,閑得很。

宋羽河洗漱完吃了早飯,想起之前宋關行給他的賣玉石的店,便收拾收拾打算去買點石頭和工具回來磨石頭。

他他本來要跟過去,但宋羽河自從回來南淮星,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出門過,感覺很新奇,打算自己一個人出趟門。

他靠著一顆糖讓他他再次“禁言”,戴好圍巾就溜達著出門了。

宋晏要出門忙,宋羽河沒讓人送他,跟著導航的路程坐了捷運和公交車,一個小時終於到了那個賣玉石的店。

那個店面很大,宋羽河走進去後被那些五花八門的原石晃得頭暈目眩,好奇地東挑西選半天,終於看中了兩塊石頭。

一塊薄荷藍,一塊玫瑰紅。

這兩個是珍貴至極的寶石原石,但宋羽河只當和莫芬芬隨處可見的石頭差不多,根本沒看信息就買了下來。

他刷的是宋關行的卡,無限額的卡甚至連余額和消費金額都沒提醒,“叮”的一下顯示扣款完成。

宋羽河愛不釋手地看著兩塊石頭,又買了幾個雕刻原石的小刀和磨具才離開。

這兩天宋羽河一直在玫瑰莊園待著,不知道外面一直在下雪,他見買石頭的地方離蒲寸很近,就給薄嶠發消息。

【宋南瓜:先生,中午有事嗎?請你吃飯呀。】

【薄荷:行,要去哪裏吃?】

【宋南瓜:都行,我去找你。】

【薄荷:好鴨。】

宋羽河:“?”

【薄荷:薄荷撤回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