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3/4頁)

跟程遲音合作的最大好處就是,她從來沒這些毛病,算是合作過最省心的藝人了。

在造型師看來,程遲音現在也算是發展不錯的女明星,勢頭大好,但在劇組裏從沒擺過譜甩過臉,對掃地的阿姨都是禮禮貌貌客客氣氣的,誰看在眼裏不對她好感度蹭蹭上漲呢。

造型師給她盤好頭發,笑:“好啦,真好看。”

程遲音對著鏡子晃晃頭上的珠鏈,笑著道謝。

外頭燈光道具就位,場記過來提醒拍攝快開始。

程遲音應了聲,拎著裙擺跑過去,走到榻前擺好姿勢躺好。

余選看了看鏡頭,提醒:“遲音,袖子往下撩,露出一截小臂,誒對,就這樣就行。”

場記打板後,拍攝開始。

鏡頭裏,程遲音側躺在榻上,一只胳膊撐在太陽穴一側,另一只手捏著酒杯。

她垂眸盯著手指間的酒杯,視線放空。

觀戲的工作人員和其他演員都覺得比起蠻族服飾,程遲音這一身裙幅逶迤一地的晏朝公主華服,搭上這妝容和精致的頭飾,擺出這個姿勢,有種難言的風情和魅力在裏頭。

一時間有被驚艷到。

容舟飾演的謝南清走進屋中,停在塌前,沉默片刻後才開口:“你是他的母親,總歸要看看他的。”

謝南音倚在塌上沒有答話,半晌俯身去倒酒。

鏡頭給她的手一個特寫,那只手指甲上塗著艷麗的蔻丹,捏著白玉杯,紅白相襯,多出幾分引人遐思的旖旎,從她口中說出的話卻冷淡無比:“我不是。”

鏡頭移到她臉上,妝容精致,頭發挽起,滿頭的珠翠。

謝南清嘆氣:“他——”

“皇兄,我的丈夫死了,就死在我面前。”謝南音笑了一下,打斷他。

盛滿美酒的玉石杯被她纖長勻瘦的手指捏住擡起,舉至謝南清眼前,用緩慢的速度傾倒在地。

倒完這杯後,她又倒了一杯遞給謝南清,可謝南清不接。

她收回酒杯自己一飲而盡。

“他說我是他唯一的王後,說要與我共享他的榮耀。”謝南音看著手中握著的白玉酒杯,這杯子用的玉料上佳,觸手溫潤,比蠻王當日找來的兩個玉石杯精美得多。

她臉上難得露出些脆弱迷茫的神情:“可他說完,就死在我的面前。”

謝南清心中泛出痛楚,他走上前蹲下身子握住她冰冷的手:“音音。”

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如今他們只有彼此。

謝南清說:“皇兄會保護好你,再不會讓你遭受這些。等一切安定下來,皇兄會給你尋個好夫婿,他待你一定若蠻王待你那般用心。”

謝南音半歪著頭看他,珠翠流蘇落在腮邊,她輕輕地笑:“皇兄會登上皇位嗎?”

謝南清深深看進她眸裏,隨後點頭:“會的。”

晏朝皇位更叠向來殘酷,鋪就了鮮血和殘肢。如同養蠱一般,只有經歷過廝殺最後活下來的那一個才是勝者。

謝南清知道只有登上那唯一一個位子,才有資格說保護她。

而從他說出“會的”這兩個字開始,那個溫文怯懦的皇子就將徹底不見,培植黨羽搜羅親信,籠絡重臣殺伐果斷,他漸漸有了爭奪帝王之位的資格。

……

這場戲拍完,《青年文摘》過來采訪的記者到了。

余選安排人進休息室,程遲音匆匆忙忙換下戲服,進去的時候攝像機已經架好,專訪記者坐在沙發上,起身朝她打了個招呼。

“遲音,先恭喜你進入國家隊。”

程遲音道聲謝,坐到記者對面。

專訪的問題從這次競賽談起,因為是面向青少年的雜志,記者忽視掉程遲音的藝人身份,問的問題大多集中在學習方面,兩人一問一答,更像是在聊天,氛圍還算輕松。

專訪時間過半後,記者拋出一個問題:“現在國際社會上有一個普遍印象是‘中國人數學好’,對這個觀點你是怎麽看待的呢?”

程遲音想了想,回答:“在高等教育之前的階段,這句話我想是沒有錯的。”

她最近連帶著翻國外的數學物理教材,對國內外教育制度上的差異有一定認識。

記者笑笑:“那麽之後呢?”

程遲音沒有立即回答。

這個問題繞不開高考制度和應試教育,回答起來相對比較敏感。

比如導數、極限思維這種需要抽象思維的數學,因為高考的存在,國內在教材中會過早接觸到,但並非每個學生都能理解。不理解沒關系,面對考試,知道用公式會做題就行。

但會用公式做題,和真正理解公式背後的數學思想還是有相當大不同的。

而國外基本要到高等教育階段才會從極限推到微積分,追根溯源去探討定理公式的根本,這會讓他們對數學的認識更加深刻。

所以在高等教育前,中國學生數學普遍更好這是真的,在算數、做題方面基本難找敵手。而在高等教育這塊,往往又是國外學者更能出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