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又一個獨女(第6/7頁)

既如此,許原更願意配合蕭寧,一定要女子承嗣一事落實。

“好!依刑部尚書所言。”要不說蕭諶從前一直就喜歡許原呢。正是因為許原心中有正,能識大體,懂大局,並不因一己之喜好,或是私心而不顧天下。

“陛下。”林錚和崔令都喚一聲,望蕭諶能改主意,這個事情當真要鬧得這般大嗎?

蕭諶板著一張臉道:“縱然是證據確鑿,便不該過堂公審,以令天下知案情始末,不該以此警示天下人,讓他們引以為戒?”

顯然有了許原襯托,林錚和崔令在面對天下人前,更多存的是一份私心,也正是因為這份私心,甚是叫蕭諶不滿。

查明一個案子,哪怕呈上證據看起來再是天衣無縫,難道他們就不該查查?

“此案由刑部主審,朕會在後頭旁聽,你們若是心中有不服的,只管查問此案。”審案審案,總是該查明對質,最後被告無話可說,案子才能真正的塵埃落定。

“是。”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審案問案,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倒是他們因為此事關系到女子之事,反而不樂意查到底。

脫口而出一番話時,他們尚未意識到,也正是因為如此,當蕭諶說破時,他們難掩羞愧,這一刻亦不敢再辯駁。

“你敢與所告之人當堂對質嗎?”蕭諶斥完了臣子,同時也問起楚安,她是否也想好了,願意於公堂之上同人對質?

蕭諶有此一問,楚安擲地有聲地回答道:“妾敢!”

楚安想起蕭寧在讓她拿著證據,敲登聞鼓前說過的話。

“你考慮清楚,你只是要為父報仇而已,還是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被人蒙蔽?或許這一回連怎麽死都可能不知道。

“若你只要為父報仇,這些證據在此,你只要去京兆府擊鼓鳴冤,過堂一審,定能還你清白。

“但,若你不希望你父親想留給你的一切,為他人所搶,你保不住自己一條命,就得用另一個辦法。但這個辦法,會比你去京兆府告狀難上千倍萬倍。”

路,蕭寧並不強求於她,讓她選了。

可是,這一切讓她選,她不想最終還是跟從前一樣,便只有一個辦法。

楚安能站在這裏,就是已經做下了決定,她要走最難的一條路,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麽樣,她都不會後悔。

***

是以,刑部大堂之上,楚安與幾人立在正中,許原坐於正座,一旁自有文書登記,還有衙役看守。

“今日本官審理楚家楚槐被殺一案,一幹涉案之人,皆在堂上。原告乃楚槐之女楚安。楚安,你且指認,於這公道之上,是何人殺了你的父親?”許原對於外面圍著一道聽案的百姓們,用最淺顯易懂的話說來,且讓人都能聽清楚。

審案問案,皆為教化於民,以令百姓引以為戒。許原這一位刑部尚書做來,可不是擺設。

“回尚書,殺我父親正是他們二人。他們一個是我的贅夫沈經,一個是家父的妾侍王氏,兩人私通被我父親撞破,又欲奪我楚家家業,故一不做二不休,毒殺我父親。”楚安想到父親一番皆是為她謀劃,結果父親卻因她而喪命,悲不能自制,淚即落下。

一旁被楚安所指的一男一女,都是不滿三十的年紀,男的俊,女的俏。

聽聞楚安所指,兩人齊齊喊冤,“尚書,此事我們冤枉,冤枉啊。我妻自嶽父去後,難免精神錯亂,她之所言不可信,不可信。”

沈經竟然敢在公堂之上說出這樣的話,這是要扣楚安一頂發瘋的帽子,好讓楚安所言再也不能成為證詞?

打的倒是如意好算盤,就是太想當然了吧!

“精神錯亂,你是在懷疑本官,亦或是覺得,在場的百姓都是目不能視物,能由你一句話顛倒是非?”許原不是好相與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楚安神智清醒,吐字清晰,哪裏有一星半點糊塗的樣兒?

這沈經一上公堂就敢丟出這樣的話,是把所有人都當成了瞎子?

“尚書,在下所言句句屬實,不信,不信你問問伺候我夫人的侍女,她們都是親眼見過夫人發瘋。我家夫人縱然今日無異樣,卻不代表她一直沒有異樣。”沈經倒是很會找理由,尤其早有準備,非要扣上楚安神智不清的帽子。

後殿之內,蕭諶和蕭寧在一塊,對外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蕭諶陰著一張臉,不難看出他的不高興。

“阿爹感觸頗多。”蕭寧看出了蕭諶的臉色不佳,亦知為何,“我們現在不就是為了將來不叫我落入這等局面而怒力,阿爹且放寬些心,別想太多。”

寬慰老父親是必須的,蕭寧只是要利用這樁事達到一些目的,並不是要勾起蕭諶的憂慮。

“是啊,前車之鑒,豈能再犯。你啊你,千萬不能犯糊塗。這男人啊,有沒有別的女人,豈能看不出來的,我......”蕭諶想舉個例子的,結果話到嘴邊,意識到這是閨女,這些事,就算要說,不好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