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父母為子計

完全不覺她的一番話中有何漏洞,更是堅持一開始的說辭,絕不改。

“哼,楚家娘子登聞鼓告狀是在三天前,而你的傷依然帶著血漬,分明是新傷。如此,你還敢撒謊?”許原分析道來,嚇得侍女慌了,而一旁的沈經亦是臉色大變。

同時視線落在王氏身上,自作聰明的蠢貨,她想證明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就不想想,天下的人都不長腦子?

多此一舉,反而讓他們準備的一切都功虧一簣,可惡!

“我,我,奴婢,奴婢都是被逼的。是他們,是他們威脅奴婢,如果奴婢不按他們說的做,他們就要取奴婢家人的性命,奴婢也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說娘子瘋了。”眼看事跡敗露,侍女嚇得不敢再遲疑,連連將事實道出。

沈經更是怒不可遏,大聲喝斥道:“你胡言亂語,胡言亂語。”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奴婢的父母都在他的手中,就在楚家宅內,被人五花大綁。”侍女急於向人證明,她並沒有說謊,暴露出更多的細節。

好啊,這越吵越是不錯,真相一個接一個的暴露出來,許原心情更好。

“關閉府衙大門,從現在開始,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以防有人消息外滯。另,立刻趕往沈府,務必驗證她所言是真是假。”許原一連串的吩咐下來,手下的人,自然能按他的要求將事情辦妥。

一眾百姓聽著反轉,又聞許原的一連串分析,心中暗暗叫著天網恢恢,果然疏而不漏。許原吩咐下去,各自去安排。

沈經縱然看著外面,也有人動了,然而門若是被堵了,他們就是想出去,都休想出去。

此舉不成,再想證明沈經他們的言論可就沒有那麽容易,

楚安眼中流露出歡喜,官員睿智,見微知著,必能還他們一個公道。

“尚書,不管妾是不是神智不清,即查的是命案,只要證明他們殺人,妾清醒或是不清醒,亦無妨礙,請尚書繼續審問。”楚安起身相請,亦透露她這一刻的期許。

人心若亂,自然能讓他們難以平靜,恰是他們暴露自己的時候。

許原正是此意,沈經已然脫口而出,“尚書,憑拙荊一句話,難道就要驚擾嶽父?”

“既有疑,豈有不查之理。況且不管楚娘子是否神智清醒,她既道父親之死有疑,豈有不查之理?雖驚擾於亡者,若有冤者而不查,豈不更叫死者難以瞑目,兇手囂張於世,以為天無王法。”許原一番道理說來,堵得沈經再也說不出其他推諉之言。

“尚書明鑒。”楚安再次作揖謝之。

許原不以為然,他不過是做了他該做的事。

是以,許原連忙問起案情,一應人證物證均被送了上來,沈經縱然是想狡辯,又如何開脫?

而那前去沈家找人的衙役,這時候也回來了,“尚書,已然救出被關押之人,此女所言屬實。”

一應證據皆證明了沈經是真正的造假之人,許原只問:“你們可認罪?”

這一問,沈經也罷,王氏也好,都是不認的。

“尚書,我們冤枉,著實冤枉啊!”這依然不肯認罪。

“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你狡辯。你所用之砒霜,出於何人之手,楚翁藥渣中亦查實有砒霜之物,便是你吩咐於放砒霜的人,也指證是你所為。如此,你還敢狡辯?”許原還是第一回 碰上這樣一個死不認罪的人。

哪怕面目變得猙獰,他也依然不願意認罪。

但由不得他,人證和物證都證明他的罪行,他不認,又如何能不認?

“殺人謀財者,罪無可赦,將他們拿下,上奏陛下,再以處置。”許原將此案拍板,門外傳來一陣陣百姓的叫好聲。當如此。

沈經欲再爭一爭,可是卻無人願意聽他再說。

楚安於此時朝許原再作揖,“尚書,妾當日所請,願還家父一個公道,願朝廷許妾為家父奉靈承嗣。我楚氏家業是家父辛苦打下,此一生,唯願楚氏得以傳承,妾能一生富足。

“不想家父卻被奸人所害,死於惡人之手。旁人皆不可信,妾欲為家父奉靈,守衛楚氏家業,終此一生,絕不落家父之名。”

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楚安將這一份請求再一次說出口。

許原萬萬想不到,楚安之前就提過的要求,如今竟然還會宣之於口,欲令天下皆知。

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一個引起天下認可的機會。

楚安的經歷,親眼目睹的人都能體會到那樣絕望和無助,但,被最親近的人所害,這樣的事發生了,若不是楚安發現得及時,最後縱然賠上了小命,也未必能知道她的枕邊人竟然是這樣一個小人。

被傷害過的人,賠上的更是父親楚槐的性命,試問哪一個又還會願意去賭?

人命只有一條,失去了便再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