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吞光五鳳

俗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演武決勝,引各國使節,各路豪傑,紛至沓來。窺薊國軍容風貌,戰力幾何。

薊王身兼二職。既為大國之主,又兼幕府將軍。幕府與封國,雙軌並行。正如兩漢四百年,家國同構。幕府與封國,演武決勝。孰優孰劣,見仁見智。然不可否認,皆是百戰精兵。即便如白波、黑山撼負幕府雄兵。若論禦敵於國門之外,則綽綽有余。遍觀天下群雄,郡國守軍,少有與敵。

一日兩場。只因隆冬日短。擇暖陽高照時舉行。視線極佳,且不會畏手畏腳。

演武場看台,皆已加蓋篷頂,分置暖爐,用於保溫。萬人聚集,亦不覺寒。待琉璃暖閣大成。改建清鋼琉璃頂壁,既采光又保暖。

此皆是後話不提。

只需薊王坐鎮,薊國一日千裏。無論國、民,皆日有精進。甚至四海船商,數月之別。不覺港口已有新氣象。如此時,南港正加緊改造,新式機關塔吊。

亦如薊王治政,總有解決之道。

歲末將至。多事之冬,亦漸止息。薊王另立牙門四將,並演武決勝,遂為天下所知。薊王行事,謀定後動,以備不虞。為輔漢大將軍營,增設牙門四將。其擴軍之意,不言自明。又眾所周知,輔漢幕府,統天下雄兵,護徼外四裔。禦賜九龍華表,可並海外封國。

如此說來。薊王擴軍幕府,必為外戰。

慮及此處。叔侄三人,皆暗松一口氣。

只需熬過隆冬季。待河海解凍,雪花路開。薊王必興仁義之師,滅身毒佛國。我等俱無憂矣。

《二十等爵》、《圩田制》,收盡天下流民。

《薊國大百科全書》,獨尊儒術,盡收天下士人。

鑿穿羌身毒道,滅身毒佛國,又盡納天下仙門入彀中。

通內外循環水路,興海外寄田、寄艙,興交易所,改革幣制,正加速吸納河北豪強。

薊王行事,正如少年時,恩師諄諄教誨:萬民皆百姓,海內為一家。亦如幼時,母親耳提面命:自家、眾家,皆需顧及。

才有初時,樓桑舉族,大興土木。及後來,薊國包羅萬種,兼容並蓄,和合之風。《史記·魏世家》:“魏君賢人是禮,國人稱仁,上下和合,未可圖也。”

上下和合,不可圖也。

臨鄉東北十裏,方城縣雀台障,中壘將軍營。

中壘將軍典韋,坐鎮雀台。與兩漢將軍營,多有前軍、後軍、左軍、右軍、並中軍,五部校尉不同。中壘皆是白毦精卒。非健將不可服眾。故時至今日,只有趙雲、陳到,左右二校尉。余下皆空缺。

趙雲、陳到,雖年少。卻與典韋,一見如故。皆萬人敵。自當英雄相契。

雀台障,本距臨鄉十二裏。因臨鄉擴建,縮為十裏。

白龍千裏神駒,十裏之地,瞬息可至。往來官道,何其迅捷。陳到風驪駒,亦不遑多讓。

中壘白毦,分步騎二支。

白毦精騎,平日練兵,多由中壘偏將軍素利。典韋獨領白毦精卒。趙雲並陳到,亦各有所長。正可分擔典韋、素利之職。

素利本是東部鮮卑大人。舉族南下,定居西林。與其弟成律歸,今皆為偏將軍。領真二千石高俸。隨薊王征討天下,忠心不二。正應那句,英雄不問出身。

趙雲騎術,不在素利之下。弓馬嫻熟,矛槊無敵。統帥白毦精騎,正當適宜。

陳到騎術,雖稍遜。然刀鐮、刀劍,長短皆宜。統帥白毦精卒,不二之選。

中壘營中,萬五白毦,步騎各半。趙雲、陳到,各領二千五百。

凡隨薊王出征。典韋、素利,需坐鎮中壘,拱衛中軍大帳,不可輕動。今有趙雲、陳到,足可領兵外戰。

此番南下身毒。四輔將軍,渡海繞行。唯中壘精銳,隨薊王遠征。增設牙門四將,拱衛中壘大營,亦是必然。

“子龍,叔至,速來。”典韋喚道:“主公已命人,將吞光鎧送來。”

“喏。”二人大喜。

吞光神鎧,百鱗成一。足見珍貴。非薊國上將不可披掛。

如四神、四兇,各有專屬釉彩。

甲胄之釉彩,如人體之刺青。既彰顯個性,又可鼓舞士氣,震懾宵小。又謂人名樹影。偶遇吞光神將,盛名之下,未戰先怯。不戰自潰,望風而降。

世人皆知。薊王四義弟專屬,各以辟邪四靈神紋。

劉備專屬,自是赤金麒麟。義父黃忠專屬為五鳳之鸑鷟。典韋專屬為四兇之禱杌。諸如此類。

先前。國人茶余飯後,熱議五鳳之選。卻忘了王傅,早已據其一。

陳到、趙雲,吞光五鳳,正是青鸞、白鵠。

謂,鳳象者五:五色而赤多者,鳳;黃多者,鹓鶵;紫多者,鸑鷟;青多者,青鸞;白多者,鴻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