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第2/3頁)

“已死之人,就該好好在棺材裏躺著!”冥天煞袖袍一揮,身後兵馬立時上前一步。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冥城飛將格拉澤調遣了足夠的兵馬來援,圍在戰圈之外。

寒族兵馬於列陣的陰兵,足有兩倍之多。

黑暗中顯出幾道黑影,立於格拉澤將軍身旁。

其修為最低也有大乘境,其中,與格拉澤並肩而立的黑袍之人,氣息渾厚,其實力,恐怕在渡劫境之上。

一個小小冥城,擁有城主和將軍兩個渡劫境便罷,如今竟又多出一個渡劫境的高手,很難讓人不懷疑,此事其實早有預謀。

那一紙處死方絕念的告示,要釣的大魚不是殷晴雪,而是玉瀲心和闕清雲。

仿佛有股繩子綁在她們身上,牽著她們的鼻子往前走,每一步,都在旁人意料之中。

是誰機關算盡,撥弄命運?

是夜輕羽麽?是妖族背後的籌謀之人麽?亦或,是將封仙塔送到妖族手中的仙界神君麽?

誰都有可能,他們的目的也都叫人捉摸不透。

寒族軍隊已將她們團團包圍,冥天煞勝券在握,是以背負雙手,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冷眼瞧著城主府前列陣排開的陰兵,如觀一眾跳梁小醜。

然而,身陷重圍的玉瀲心與闕清雲卻面不改色。

她們向來樹敵頗多,時常經歷此種境遇,早已見怪不怪,應對自如。

最不缺的就是重重危機,最不懼的也是所謂奇險之境。

唯有方絕念微微蹙眉,眼底有一閃而逝的憂色,但這一抹擔憂也在目光掃過玉瀲心二人背影時飛快消散。

她自幼生長於玄宮,見多了廝殺的戰場,亦不是頭一回身陷重圍之中。

哪怕今日只有她一個人,她戰至身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何況還有玉瀲心和闕清雲做她的後盾,她自無所畏懼。

她高舉巨劍,率軍列陣。

陰兵們聽其號令,陣型一改,半數兵馬調轉面向,成一記尖刀,從兩翼刺入寒族軍隊之中。

這些陰兵沒有血肉之軀,全由龍脈靈氣所化,比寒族之人更加驍勇。

兩軍相觸,喊殺震天。

陰兵隊伍人數雖然不及寒族守城之軍,但每個陰兵皆可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打三!

陰兵將護在格拉澤身前的軍隊沖散,整齊的隊伍向兩側排開。

格拉澤見勢不妙,正要號令軍隊變陣,便倏然間從破開的陰兵隊伍中感受到一股尖銳的殺氣。

方絕念用力一蹬馬腹,她座下那匹戰馬立時仰天嘶鳴,一人一馬沖破亂軍,直指冥城飛將格拉澤。

格拉澤兩眼圓睜,震怒不已。

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走運撿了萬古名將的傳承,如今敢在他跟前叫囂,真是豈有此理!

隨即,他亦跨上戰馬,與方絕念公平對決!

他身側另一名渡劫境高手見狀,原準備出手相助,卻被格拉澤喝止,這場戰鬥關乎名譽,關乎生死,他為冥城之將,只能贏,不能輸!

方絕念率先動手,玉瀲心二人亦未曾閑著。

闕清雲與玉瀲心對視一眼,兩人向來默契非常,只一個眼神,便足以令對方明白她們彼此間的想法。

玉瀲心伸手朝前一點,數不清的金藤破開冰面,以鋪天蓋地之勢卷向冥天煞。

冥天煞一聲冷哼,周身氣勁勃發,亂流翻卷,寒氣彌天。

周遭氣溫急劇下降,攢射而來的金藤在近身之前就被冰雪凍住,被任意一道氣流擊中,便會碎成冰渣,威力無存。

玉瀲心面色微沉,體內魂骸之力飛速轉動,但片刻之後,她竟發現,在這冥城領地之內,空間規則被一股異樣的力量阻擋,鏡虛秘境竟不能施展。

那名身著黑袍的神秘人陡然現身於玉瀲心二人身後,一掌擊向闕清雲的後背。

闕清雲反手一劍蕩開此人掌擊,逸散的劍氣掀起對方頭上的兜帽,露出兜帽之下,一張並不陌生的臉孔。

大璩帝國的軍事,炎承鉞!

此人出現實乃意料之外,闕清雲陡然一驚,出招動作頓了須臾。

連玉瀲心也面露驚訝之色,不由揚聲:“大璩帝師?”

“不對!”她話音剛落,便立馬搖頭,自己否決了這一答案,同時沉了臉色,驚疑道,“你是誰?!何故相助寒族之人,助紂為虐?!”

其人不答,一張冷肅的臉孔神色木然,又接連兩掌擊向闕清雲,招招直指要害,勢要取她師徒二人性命。

大璩帝國分崩離析之後,帝師炎承鉞帶國君炎溫瑜離開,覓地隱居,此後百余年,杳無音信。

唯一知曉他們下落的戒法大師,也在璩陽城一戰中為奸人所害。

璩陽城外天道雷劫落下,玉瀲心粉身碎骨,等她十年之後醒來,當初困在鏡虛秘境中的帝女,炎琴悅已不知所蹤。

知曉炎琴悅下落的,除了玉瀲心,還有闕清雲,所以,帶走炎琴悅的必然是為夜輕羽所制的闕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