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第2/3頁)

闕清雲側首,視線描摹玉瀲心細致的眉目,手指探進對方指間,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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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魔會大廳此刻正鬧鬧哄哄,天河道尊親自出面鎮場子,依然不斷有人質詢那傳言是否為真。

多的是人義憤填膺,那些原本就看不慣玉瀲心和闕清雲的修士,此刻像是找到了由頭宣泄憤怒,堅持讓天河道尊徹查真相。

倘若傳言屬實,便要殺了玉瀲心以祭天怨!

也並非沒有理智之人阻攔,近些日子,災難頻發,闕清雲和玉瀲心在璩陽城內所做的貢獻眾人有目共睹,何能因一兩句傳言,就認定她們該死?

但更多的人卻認定天災必有其因,說不定這陣子下城縷縷爆發業力之災,就是因為闕清雲玉瀲心師徒來了璩陽,玉瀲心便是災厄的根因!

雙方人馬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在驅魔會大廳內吵得不可開交。

“請諸位稍安勿躁!”天河道尊擡高了聲音,“老夫必定會盡快查明真相,找到流言蜚語的源頭,給大家一個說法,但是!”

天河道尊語氣嚴厲,沉聲喝道:“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老夫希望各位莫要妄加揣測,更不允去尋聽瀾宗二位的麻煩!”

話音擲地有聲,鎮住在場眾修,封了他們的口舌。

卻在這時,側邊廳門處傳來一陣清脆的掌聲,眾人聞聲回頭,便見兩道款款而來,紅衣妖媚,白裳清冷,姿態從容地踱著步子走進大廳。

方才激烈爭吵的眾人像被憑空伸來一只手掐住脖子,大廳裏霎時鴉雀無聲。

“天河前輩深明大義,晚輩感激不盡。”

玉瀲心與闕清雲行過之處,眾修紛紛開路。

她們在天河道尊跟前,闕清雲朝天河道尊拱手:“多謝前輩。”

“理當如此。”天河道尊並不居功,語氣誠懇,“請給老夫兩日時限,老夫必定查明真相,將散播謠言的人找出來,還二位一個公道。”

其人力排眾議,便是堂下眾修頗有微詞,他還是堅持坊間所傳乃是謠言,不允驅魔會之人討論。

不料,那師徒二人聞言卻不以為然,玉瀲心哼聲道:“不必勞煩,既是謠言,何須在意?我師徒二人今日便離開璩陽。”

此地不歡迎她們,她們離開便是。

天河道尊擰起眉頭,遲疑道:“可是……”

“你們不能走!”倏然有人起身,憤聲低喝,“倘使天災成因並非謠傳,你們師徒借此機會開溜,日後便是印證了真相,再要尋你們,怕是人去樓空!”

闕清雲斜眼看向發聲之人,玉瀲心也斂起蛾眉,眸心寒芒如瀑,臉色冷然道:“這麽說,閣下是篤定小女子乃禍因?”

浩瀚威壓撲面而來,那人懾於玉瀲心二人的氣勢,不由得後撤半步,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然而,師徒倆這仗勢欺人的舉止,幾如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霎時激起千層波瀾。

廳內眾人紛紛震驚,思及此種可能,本就忌憚她們的修士愈發憤怒,有人躲在人群中低聲呵斥,道是這聽瀾宗的師徒不識擡舉,未免太看高了自己,竟敢這般不敬前輩。

玉瀲心神色肆意,絲毫不將這些跳梁小醜放在眼裏,任對方如瘋狗狂吠,她仍泰然自若,轉身朝天河道尊抱拳拱手:“晚輩告辭。”

天河道尊與玉瀲心對視,不置一詞。

後者眉目冷冽,未等到回答,便攜闕清雲拂袖而走。

眼看玉瀲心與闕清雲背影遠去,而後轉過偏門,消失於門後,天河道尊方垂下眼,蹙起眉,面色凝重。

玉瀲心離開驅魔會大廳,腳下步子越來越快。

“瀲心?”

闕清雲見她情緒不對,又形色匆匆,兩人相觸的手掌,泛著涼絲絲的薄汗。

玉瀲心神色陰沉,冷聲說道:“調虎離山,第二步棋,是戒法大師!”

闕清雲聞言,眼中掠過震驚之色。

但師徒二人心有靈犀,不必玉瀲心多說,闕清雲便領會了她的言外之意。

兩人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一方不大的禪院便進入視野。

還未走近,便聞得空氣中一縷淡淡的血腥之氣。

玉瀲心臉色微變,沉聲:“來遲了!”

闕清雲亦是眉心一擰,靈識飛快掃過,捕捉到一絲異象:“兇手剛走,為師去追!瀲心,你且先進去看看!”

“師尊萬望當心!”玉瀲心不與闕清雲爭,徑直走向禪房。

若戒法大師當真圓寂,今日矛盾還會再次升級。

她身形如電,一掌震開禪房屋門,便見戒法大師盤膝坐於蒲團之上,鮮紅的血不僅染透了暗黃色的僧袍,還順著和尚指尖流淌,滴在發黑的地板上。

沾血的佛珠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刺傷戒法大師的,果然是聽瀾宗的核心劍法,垂雲聽雨。

“大師!”玉瀲心高聲一喝,快步上前,先快速封鎖大穴,而後再探了探戒法大師的頸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