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7頁)

紅發幼/女由衷感到遺憾,於是就連語氣都泄露出來幾分:“畢竟首領大人每天都被無數敵人環繞著,連屬下領命時稍有遲疑都算是叛徒,紅葉姐姐當然要辛苦一點,每天提前上班、熬夜加班的審訊那些人暗殺首領的計劃啦。”

她在某些字眼上加重語氣,明顯是在輕嗤和不屑。

只是因為屬下稍有異議、便大怒,把對方當場格殺或者當成叛徒的首領,本來就存活不了多久,盯上這個位置的又不只是森鷗外,還有他那些忠心耿耿的屬下們。

大家都想升職加薪的嘛。

“糟糕,那我好像失約了。”森鷗外道。

話雖如此,他指尖的銀光卻沒有停下來。

“你本來就不是什麽會守約的人嘛,反正紅葉姐姐也根本不在意這個人的死亡時間。”津島櫻子看了看太宰治的肩膀,又回頭看了看沒有一點突出的窗戶,重新陷入猶豫之中。

她道:“只要這個人死去就可以了,也唯有他死去,才可以稍微一對真心相愛戀人的怨氣。”

房間裏太空蕩蕩了,津島櫻子對森鷗外很熟悉,在首領去世之前、根本不想撲到床上去休息,附近又沒有桌子,巨大的落地窗也是光滑的、沒有一絲突起,無法坐上去。

仔細考慮一下的話,整個房間就只有兩處可以選擇的地方了。

一是落地窗的窗簾,只要抓住那些窗簾的尾端纏住腰、爬上去,就可以懶洋洋的蕩秋千了,一個是太宰治,只要趁其不備暗算對方,對方就會變成一個不怎麽合格的柔軟墊子。

可是無論是哪個選擇,都不是完全的萬全之策,選擇第一個窗簾的話,有很大的可能會被雙眼亮晶晶的太宰治尾隨爬上去,畢竟窗簾不僅是舒適的秋千或吊床,也可以當成完美的上吊繩索,非常堅固、絕對不會半途斷裂的那種。

假如森鷗外不一手術刀飛過去的話。

選擇第二個、襲擊太宰治的弊端更明顯,津島櫻子最近雖然是在跟著尾崎紅葉學劍術,可是想想也知道,她根本就受不了正經的練習劍術、所以只是在練花架子,或許有一天拿劍劃破太宰治的繃帶速度都比擊殺敵人的速度快。

一字馬又不能用來打架,以津島櫻子目前的身手,有百分之三十的幾率會重演當初在診所、被色濃霧看到的那一幕,鑒於這間房裏根本沒有這麽多的雜物,有百分之六十的幾率,津島櫻子的確會休息、不過是會貼在冰冷冷的地板上休息。

至於太宰治,他應該會坐在紅發幼/女的身上,煞有其事地監督紅發幼/女休息。

哦,對了,如果森鷗外願意一手術刀飛過去,或許紅發幼/女會收獲一個同樣貼著地板休息的同伴。

“櫻桃醬在想些奇怪的東西。”太宰治淡淡道,他甚至沒有回頭,只要察覺到注視著自己背後的視線、再想一下視線的主人,就能輕松得出這個結論。

就像看到森鷗外追著幼/女跑的時候,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出對方是幼/女控的結論一樣。

“哪有。”津島櫻子道。

她看了一眼森鷗外,發現對方還是在很有耐心地等待最後的藥效過去、首領醒來之後,繼續陷入猶豫。

老年人對於藥物總是挑剔的,萬一首領其實已經昏死過去了,豈不是還要再等四五個小時?

雖然最多十分鐘,森鷗外就會放棄令對方自然蘇醒、就徹底投入恐懼的羅網中的計劃,可是還是好討厭。

房間的氛圍又重新歸於寂靜之中,像是無鳥鳴叫的詭異森林,就連空氣都在靜靜等待一個人的死去。

森鷗外的眼睛余光瞥到一抹紅色殘影,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紅發幼/女無比自然地跳到太宰治背上,用腿夾住對方的腰,在對方還沒有從下意識的踉蹌中穩定下來時,就自然而然地抱怨道:“你好柔弱哦。”

森鷗外:……

她真的是在抱怨,不過抱怨之中夾雜了理所應當的撒嬌語氣:“我這麽輕,你居然還會如遭重擊,果然、每次用於上吊的繩索都會斷裂這件事存疑,你不會用的是就算綁塊石頭也會斷裂的繩子吧?”

“嗯?”太宰治站穩,下意識用胸腔發出聲音,然後道,“喂,你……”

他看了看從自己肩膀垂落下來的鮮艷紅發,又看了一眼森鷗外的表情,似笑非笑道:“我來之前,剛剛目睹過一場爆/炸哦。”

“哦?”津島櫻子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不太適應自己被背著的姿勢,這樣無法使出蹭臉必殺技,“那你怎麽還沒有死掉?”

“當然是因為,我處於爆/炸最下方,爆/炸的余波都沒有波及到我。”太宰治道。

紅發幼/女晃了晃腿:“節哀?”

太宰治似笑非笑道:“灰塵小姐們倒是爭先恐後地湧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