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7頁)

“月光好漂亮。”她盡量把窗簾都拉來,讓月光充分地灑進來,“哪怕去往三途川的路上鋪滿了月光,想必首領大人也會非常不甘的吧?”

“櫻桃醬好幼稚。”太宰治側首看她,有氣無力道:“不過最討厭他的人是你,想要為他離去道路灑滿月光的也是你,好奇怪呀。”

“太宰君也好幼稚,從剛才開始就怏怏不樂。”津島櫻子用臉頰貼著冰涼的玻璃,視線往下掃描,試圖尋找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底下的某個人。

港口Mafia總部的五棟大廈實在是太高了,從最高層往下看、根本看不到地下的人群,他們就像是螞蟻一樣。

理所應當的,也根本看不到尾崎紅葉。

帶著太宰治去找尾崎紅葉和津島櫻子之前,森鷗外就給首領大人服用了極助睡眠的藥物,然後引導首領說出晚上要見他們幾個的話。

差不多到時間了,他遵從首領的命令,才帶著太宰治和津島櫻子去首領辦公室。

而尾崎紅葉自然沒有跟上來。

雖然事後,無論是哪一派系的大家都懂得發生了什麽,但是明面上的把柄還是能少就少,反正就算對方再不服氣、也不可能在出事無名的情況下造反。

尾崎紅葉現在被首領死忠派警惕著,讓她也跟過來,大概除了親眼目睹仇人的死亡之外,根本沒有其他正面的作用。

照片或者錄像之類的更是想都不用想,無論是誰,都不會蠢到為自己留下致命的把柄。

“明明自己渴望死亡,卻總是死不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人愉悅地靠近死亡。”太宰治道,“如果是櫻桃醬的話,肯定會不開心到爆/炸吧。”

他用的是陳述句。

津島櫻子很不開心,強調道:“才沒有,頂多是櫻桃爆/炸,而且我根本不會向往死亡這種令人乏味的東西!”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哎?同類之間、對彼此的氣息可是非常敏感的哦,櫻桃醬身上的,有著一種向往死亡的味道。”

“我才不是向往死亡,是向往……”紅發幼/女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她抖了抖肩膀,像是在壓抑自己突然升起的嘔吐欲望。

最後,她只是不滿地道:“我認識的一個人,她是死亡與生命的代言詞,很久以前,我非常非常喜歡她,所以才向往死亡。”

“但是也不只是向往死亡,還向往生命啦。”

“哎呀,原來直到現在,櫻桃醬還在念念不忘自己的搭档嗎?”森鷗外向落地窗看過去,他漫不經心地笑道,“可是小與謝野走的時候,可是很堅決呢,很堅決地將你拋棄了。”

這是一把鋒利的刀嗎?會刺穿津島櫻子的心臟,在對方的心裏、在她和搭档之間留下再也無法愈合的傷疤嗎?

太宰治饒有興致地觀察紅發幼/女的表情。

“哈?”對方的表情相當茫然,“你在說什麽屁話,那個家夥毫不猶豫地走掉,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的,畢竟想要踹開幼/女控很困難、但也很難得的。”

紅發幼/女徹底轉過身,背對著落地窗和窗外的月光,她雙手叉腰、驕傲得擡起下巴:“如果不是怕我走掉,你會立刻哭泣著上吊,我肯定也跟著夏目老師走掉啦。”

不,等等,這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嗎?為什麽你那麽驕傲?

太宰治更加有氣無力:“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吧?”

“不僅要親眼目睹別人欣喜地擁抱死亡,還要聽幼/女及其飼養者的秘辛。”他發出像是撒嬌一樣的抱怨,“會被滅口的吧,一定會被滅口的。”

於是森鷗外也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哄他:“暫時忍耐一下嘛,太宰君,無論如何,你都不會被滅口的。”

“畢竟,唯二的見證了首領大人傳位的你死去,首領派系的人可是立刻會展開戰鬥哦。”

“所以不僅要目睹別人欣喜地踏入死亡、看櫻桃蹦蹦跳跳,還要收獲最短都是一年的壽命。”太宰治道。

他懶洋洋地側首,看了一眼津島櫻子,又興致不高地垂下眼睛。

哪怕巨大的窗簾全部被拉開,太宰治的身體和臉頰也有一半被陰影所籠罩,被月光照亮的是他意味不明的眼神。

森鷗外坐在床邊,一道銀亮的光在他指尖躍動、像是在清泉裏遊動的鯉魚:“這個時間,尾崎大人應該剛剛開始審訊吧?”

“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了吧。”津島櫻子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她蹦蹦跳跳到太宰治身後,猶豫要不要撲上去、把對方當成支架,或者幹脆給對方一個過肩摔、坐上去休息一下。

如果對方是森鷗外,津島櫻子根本不需要猶豫,肯定一早撲上去當體力恢復站了,但是對方是那個可惡、連一點虧都不吃的太宰治,真的要過肩摔的話,事後肯定會被報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