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意修真解

侍女是當著阮慈的面把靈魚放進湖裏的,王盼盼卻並不怎麽興奮,阮慈把它抱進屋裏,沉思著說,“看來陳均並不了解你。”

“你說話注意一點。”王盼盼兇巴巴地道,舉起一只爪,抖了抖毛開始洗臉,“就在人家的洞府裏,還直呼名字,距離這麽近,東華劍也未必能護得住你。”

“我又沒有說他壞話。”阮慈不以為然,又八卦地問,“你們還在上清門裏的時候,陳均很疼你麽?他昨晚特意問我,要知道你現在乖不乖。好像你們以前很熟悉似的。”

“我們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你看他買魚給我不就知道了。”

她雖然是貓,但不喜歡吃魚,這個阮慈也是知道的,還當王盼盼是後來改了性子。琳姬為什麽買魚,自然沒有明說,不過王盼盼看著雖任性,其實心思卻很細密,一語便道破了陳均的心思,“還有這個靈草編成的窩,凡是熟悉我王盼盼的人,哪個不知道我從來都是睡床的?”

她的脖子揚得高高的,很是驕傲,“陳均無非是借著我思念一下謝燕還罷了。”

阮慈的耳朵立刻豎起來了,“他喜歡謝姐姐嗎?”

王盼盼剛剛教訓阮慈不要直呼陳均的名字,自己這會兒叫起來卻是大剌剌的,一點也不忌諱,冷笑道,“就算是喜歡,又有什麽稀奇?謝燕還生得漂亮,修為又高,性子大概也還不錯罷,事情總能辦得漂亮,中央洲陸惦記她的修士要多少有多少,陳均還排不上號呢,他也就是在心底想想了,多數也不怎麽喜歡,只是借古傷今罷了,以前謝燕還做大師姐的時候,他的日子一定比現在好過得多。”

“現在上清門是誰做大師兄?”阮慈很好奇,“中央洲陸也和南株洲一樣嗎,弟子分了幾档,大師兄又是單獨一個位置。”

“凡是有修士的地方都差不多,”王盼盼說道,“聽說諸天萬界都是一般,畢竟門派雖然各自不同,但要說對門派最好的規儀還真就只有這麽幾種。凡是收徒,必是先大挑一番,帶回來各峰小挑,剛入門都是外門弟子,便是師長再看好,也要經過外門、內門、入室,這樣一步步爬上來。不過有些小門派不設入室弟子,他們人沒那麽多。”

盛宗弟子,每一代人才輩出,卻是每一代都有自己的核心,大致以千年算是一代,千年內入門的弟子,修道數百年間,可以不斷更換位次,大概在金丹期,各人的發展便拉開了差距,修為最高、最得人心的那個自然就是這一代的大師兄、大師姐,之後的位次便各顯神通了,單論修為來排座次,別說盛宗,就連茂宗都是少見。王盼盼說,“大家的修為都差不多,不是生死搏殺,怎麽分出高下?終歸要看些別的東西。”

看的是什麽,那便很難簡單說清了,王盼盼只知道上清門內的一些事情,“上清門內有七十二峰,一百六十八處下院,還有好幾個別院洞天,光是法相真人便有十幾個,哼,掌門也只是法相真人而已,你想這人事還能簡單得了嗎?謝燕還在的時候,陳均便是二弟子,謝燕還走了,陳均還是二弟子,這便是因為陳均自己的修為,背後的力量,只能支持他守穩了二弟子之位,卻絕不夠讓他再往上一步。”

阮慈不由問道,“那最後是誰上位?這新任大弟子背後又是誰?”

“我們離開中央洲陸之前,聽說是邵定星上位,這個人心胸可比謝燕還狹窄多了。而且以前謝燕還在位的時候,不論身份還是修為,都超出眾人許多,也沒什麽好猜忌的,但邵定星卻沒比陳均他們強在哪兒。”王盼盼冷笑道,“主弱臣強,就算大家你好我好,關系也長久不了,更何況邵定星的人緣本來就不怎麽樣。這一次上清門來南株洲收徒,處境何等兇險?卻只派了陳均一個元嬰修士,一看就知道是邵定星會辦的好事。”

雖然那幾筐子靈魚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但陳均的孝心,王盼盼還是頗為受用,長嘆一聲,也頗能體諒陳均,“陳均一來就做出虛應故事的樣子,連徐少微都約束不住,收你也收得偷偷摸摸,乘著阮容、阮謙他們在魯國鬧出動靜,這才抓住機會把你藏進來,也不是沒有苦衷。你當上清門在中央洲陸,也是這受氣包的樣子?”

上清門極力低調,阮慈是看出來的,不然不會托辭外出務工——她姓阮,此事只和老掌櫃的提起過,對外都叫小慈,小慈到中央洲陸做執事,沒人會多問什麽,若是被上清門收去做了徒弟,她的八輩履歷怕不都要被挖出來?再合著魯國那邊的阮氏骨血,上清門立刻便會成為眾矢之的。就算在中央洲陸富貴滔天又有何用?這裏可是天舟都要走三年的南株洲!

“你說有人也許不希望東華劍回到上清門,說的便是邵定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