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逢(第2/2頁)

一排神情肅穆的太監進院子,忽視那名在地上嘶吼的國君及他下屬,彬彬有禮地對諸位國君說:“各位陛下,下午會議的場地已然就緒,可以動身了。”

眾人相視,竟從這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安排中聽出兩分霸道來。

鐘闌的血液忽地從指尖倒流至大腦。

這通知的太監裏,領頭的竟然是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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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莊重肅穆,地與墻都是南穹傳統的灰綠色,窗戶緊閉,殿內燭光昏暗,兩邊的編鐘聲沉重地回響。

大香爐間蒸騰出裊裊輕煙。四處縹緲的輕煙繞在諸位謹慎僵硬的國君間,成了這裏最自由的存在。

作為東道主的南穹君不在,主位空著,眾人神色復雜且深沉。

鐘闌辛國雖然已然失去主導地位,然而國力仍強盛,因此鐘闌的座位在主位下面的第一位。

他鬼使神差地擡眼看了那空位。

忽然,士兵架著剛才的國君到了殿上。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你們這到底什麽意思?!憑什麽綁朕!朕回去要舉國與南穹為敵!”

青年的聲音銳利、冰冷,像斬頭閘似的掐斷了那國君最後的血色:“你在皇家園林放飛信鴿,與燕國通風報信,此乃背棄聯盟之所為。孤容不得你。”

滿座整齊地轉頭看向主位。

“父皇身體不適,由聞姚暫代。諸位,可有疑議?”

屏風後,一位身著暗紅鎏金長袍的青信步而來。他面若邪神,艷且瀟灑。他頭無冕旒,只有一支菩提木簪子;也無權杖,手上只有一杆煙槍,然而現身之時,滿場上百名宮人、士兵齊刷刷地跪了下去,低頭肅穆。

這明明是向一國之君行的禮。

滿場震驚:南穹君病重、皇子奪位已經久無進展,看這樣子,根本不存在君位之爭——權力早就被聞姚牢牢抓在手裏了。

鐘闌坐在聞姚幾步遠的地方,心已經凍碎成了幾瓣。

聞姚竟然比原著早那麽多得權。這樣一來,他剛想出來幫扶奪位的計劃自然沒用了。劇情的車輪已經滾滾推動,李運柏到底還能不能奪回聞姚的心?

若不能,那自己的養老計劃怎麽辦?

……徐公子怎麽辦?

鐘闌幾乎下意識看向聞姚,這個他兩年多未見的男人。

紅衣之上,肆意妖邪的眼睛也正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