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砝碼價 沈小姐,我可不給不相幹的人出……(第2/3頁)

一眼望去,是紙醉金迷。

白熾燈不知什麽時候又滅了,燈光變成了帶一點曖1昧的霧燈。

沈雙坐在季遠左邊,右腿伸過去,就能碰到他的右腿;右手伸過去,就能碰到他裸露在外的右手。季遠似乎嫌熱,袖口挽到手肘,右手拿著牌,左手的煙不知什麽時候撚熄在了煙灰缸,嘴角噙著笑,懶怠地看著對面方鳴之:

“翻不翻?”

旁邊女人喂他一瓣橘子,他瞥了眼,沒張嘴。

翟墨見了,吵著也要吃橘子,沈雙就也給他剝了個,剝完,甚至還細心地將橘瓣上的筋筋條條撕幹凈。

“給。”

沈雙遞過去。

翟墨看了她一眼,像是試探她意思似的張嘴,沈雙瞥了季遠一眼,他拿著牌懶洋洋地看兩人,眼裏似乎還帶著笑——沈雙手往前一遞,翟墨一張嘴,就將一瓣橘子吃了進去:

“兩只,你真好。”

他笑得像只被順毛的大熊。

於是,一個塞一個吃,兩個橘子就這樣被吃了下去。

到第三個時,翟墨撐不住了:

“不,不要了,吃不下了。”

沈雙只好遺憾地將剝好的橘子放到一邊的果盤裏,新一輪牌還沒結束,翟墨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眼屏幕,匆匆做了個“噓”的動作:

“我媽。”

方鳴之笑:“又叫你回去相親呢?”

翟墨做了個苦瓜臉,指指門外,意思是要到外面接電話,又示意沈雙替他打兩把。

“我?”沈雙指指自己,“我不會。”

“放心,輸了算我遠哥的!”

翟墨毫不知恥地放完話,就像火燒眉毛一樣跑了出去。

沈雙看向季遠:

“遠哥,真能算你的?”

她笑得甜甜的,雪白的臉頰上,一點淚痣在光下有種嫵媚。

季遠看了她一眼,桃花眼漸漸地也帶起笑來。

“不行。”他溫柔地道,“沈小姐,我可不給不相幹的人出錢。”

沈雙:……

方鳴之一陣笑:

“弟妹,遠子跟你開玩笑呢,放開了打。”

“……你是不知道,遠子跟墨水的交情可是比親兄弟都親,你是墨水帶來的人,又是替他打的,怎麽會算你頭上?來來來,繼續,繼續……”

牌才又重新開始。

也許是新人手氣旺,沈雙坐到翟墨椅子上,不一會竟是連贏了好幾把,從包子到同花順,竟然讓她摸了個遍。

翟墨面前的砝碼不一會多了起來。

方鳴之感慨:“遠子,你再會算牌有什麽用?碰到這樣天生旺的,還不是個輸?”

季遠只懶洋洋笑,不說話。

“洗牌洗牌,再來一把,我還不信了。”

方鳴之催促,沈雙洗牌發牌,因要讓著砝碼,手肘一個不小心,竟將季遠擱在桌邊的打火機碰落了。

“哐當”一聲,打火機落了地。

沈雙低頭去撿,才碰到打火機,卻碰到了另一根手指。

涼而硬的觸感,下意識擡頭,卻撞入一雙漂亮的眼睛,黑漆漆的,明明沉不見底,卻讓她想起冬夜的火焰,一簇一簇地跳。她像是被燙到般,下意識想收回手,可那手指反而更用力地去與他那根手指糾纏,緊扣。

時間像靜止了,心臟也像停擺——

也或許只是錯覺,下一刻,兩人手指已經分開。

季遠撿起打火機,坐直身體,沈雙也起身,笑著道歉,牌局繼續。

翟墨不一會回來了,打了幾圈,季遠卻像是打疲了,叫了沙發上一個人來替,自己拿了煙盒和打火機:

“出去抽根煙。”

“這兒不能抽?”

方鳴之問。

“鬧。”

季遠擺擺手,長腿一邁,就從沈雙邊上出去了。

他身邊的人想跟,卻被墨水叫住:“哎,你怎麽這麽不會看眼色呢?我遠哥嫌鬧,就是想一個人呆呆。別去!”

那女人委委屈屈地同意了,自己去沙發那邊跟人玩。

沈雙坐了會,起身:

“我去洗個手。”

剛才剝了橘子,手上還有股膩勁兒,翟墨打得正起勁,也顧不著她,胡亂點了頭,沈雙告了聲抱歉,拎著小貝殼包裊裊娜娜地出去了。

會所很幽靜,中式裝修風格,紅木制的回廊讓人有種夢回過去的錯覺。

沈雙問了服務員衛生間在哪兒,洗完手出來時,便想找一找季遠。

可到處都沒人。

難道……是走了?

心想著來日方長,也不在意,順著來路回去,繞過一個長廊才要回包廂,就被斜刺裏伸出的一只手拉住了。一個踉蹌,她就被拉進了旁邊的包廂,門“嘭的”關上了。

“季遠?”

她回過頭來,驚訝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燈是暗的,只有月光透進來,照亮季遠那張輪廓分明、英俊至極的臉。

他看了她一會,就在她以為他不會開口時,突然彎了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