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色如漆的晚上，烏雲籠罩清澈天空，將群星和月亮的光芒吞噬。空氣裏充斥著莫名令人不安的氛圍。

郊外森林中，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對峙著。

“悟！別再執迷不悟了，你不該站在咒靈那邊！”

他的同窗，他的摯友，他的青春——聲嘶力竭的呐喊著，眼神悲傷，同時還混雜著別的復雜的情緒。

“所以呢？”他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語氣慵懶的說道。

“一切都是你們一廂情願以為的，我憑什麽，要活成你們理想的樣子？”

似乎是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黑發的咒術師沒有立刻反駁什麽，過了好幾秒，才沙啞的說道：“悟，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只是很後悔，在你異常的那段時間沒有及時發現，如果我能......”

他毫不猶豫的打斷，“傑，別說這些沒用的了。”

“要打的話就現在開始吧，說起來，近日我聽人說你新收服了一個特級幻想咒靈，召喚出來吧，我很感興趣。”摘下蒙住眼睛的白色繃帶，那雙妖艷詭麗的異色雙瞳得以出現在黑發咒術師的視線裏，黑發咒術師一愣，似看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牙齒緊咬，咬肌繃緊，胸膛因呼吸急促激烈的一起一伏。

“悟！你吞下了全部的宿儺手指？！”

他從喉嚨發出一聲充滿磁性的輕笑，笑容裏帶著極致的瘋狂，繃帶從指縫間滑落，掉在草地上。

“也好，我昨天剛吸收完最後一根宿儺手指，好像也能用他的領域了，我記得是叫，[伏魔禦廚子]來著。”

他擡起雙手，大拇指食指以及小拇指彎曲，剩下二指豎起，貼在一起，做出打開領域的姿勢，豐潤的粉唇口型明顯的吐出幾個字：“伏·魔·禦·廚·子。”

語速緩慢，不著調的樣子像極了戲弄老鼠的貓咪，充滿了惡趣味。

......區別於傳統印象裏的巨大佛龕從他身後浮現，屋檐上有類似肋骨樣子的飾物兩兩相對，屋頂尖端上，還有一個惡魔模樣的雕塑。

兩邊紅柱中，他的身後是一張長滿尖牙利齒的深淵之口，危險與血腥撲面而來，濃重到讓人難以呼吸。

黑發咒術師意識到了什麽，臉色變得蒼白，他看著白發詛咒師的眼神變得極度哀傷，最後，他嘆了口氣，擡起右手，沉聲說道：“梵魔禦戾變。”

“當~”

一道空靈的鈴響，漆黑的結界瞬時展開，將他困住。

無數妖魔鬼怪站在黑發咒術師的身後，朝他露出毫不掩飾的惡意。

他哈哈笑道：“很好，傑，我很高興，你終於肯對我使用領域了，那麽，就讓我看看吧，你的領域，和我新得到的領域相比，誰更厲害！”

話音剛落，空間裏爆發出強烈的咒力波動，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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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悟從一陣心悸中驚醒，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但醒來後，夢裏的內容是一點不記得了。

......算了，估計也不是什麽美夢，不然不至於驚醒。

這般想著，顧悟從床上坐起來，熟稔的走進洗浴間，用裏面的一次性用品洗漱了一番——卻沒注意到，他對房間布局的那股熟悉感。

刷完牙，洗臉的時候，顧悟下意識看了眼鏡子，驚訝的發現自己臉上的黑紋不見了，只是戴美瞳的那只眼睛還是紅色。

難不成是洗掉了？嗯......可能性不大，不然昨天洗臉的時候就該洗掉了。那麽是，睡覺的時候消失的？

唔，想不到，不想了。

收拾好自己，顧悟坐回床上，看向窗外微亮的天，猜測現在的時間。

早上六點，或者七點？

唉。也不知道夜蛾正道什麽時候過來，他的肚子已經餓了。

顧悟盤腿坐著，右手撐著臉，思考了一下，幹脆的起身離開房間。

覓食去~

輕車熟路的溜進還沒開門的食堂，所幸後廚裏還剩一些剩菜，顧悟雖然嫌棄得眉頭都皺住了，但還是隨便熱了下，勉強喂飽了肚子，然後把臟碗扔進洗碗池裏，雙手插袋，大搖大擺的翻出窗戶。

雙腳落地，顧悟突然似察覺到了什麽，轉頭看向右邊。一道人影進入他的視線。

那人愣愣的看著他，目瞪口呆。

是高專的學生，還是他的學弟，叫灰原什麽來的......？好像是雄。灰原雄。

“五條前輩！”回過神，學弟合上張開的嘴吧，高興的喊道，隨後疑惑的問：“你怎麽今天來這麽早？還在食堂邊上.......？”

顧悟想了想，挑眉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容，笑嘻嘻的道：“怎麽？我不能早到？”

灰原瘋狂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通常都會遲到個幾分鐘......咳，說起來，前輩的麻煩解決了嗎？”

純良的後輩靦腆的笑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