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4頁)

傅斯冕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上面兩個手掌印被玻璃切割開,他擡眼看著周時軻,眼神是帶著警告意味的懇求,“阿軻,不要這樣。”

高高在上眾星捧月的傅二少爺,從不說軟話,將所有人的玩弄於掌心,到了需要哀求人的那一天,才發現他可以拿出來用的詞句少之又少。

周時軻拉好外套的拉鏈,從沙發上踏了下來,他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在他握上拉杆那一瞬間,傅斯冕呼吸一滯,他沖過來,“我給你道歉,阿軻,別走……”

“哄你媽呢?”周時軻拼盡全力推開傅斯冕,他衣裳很亂,拉鏈把裏邊的襯衫絞了進去,“那我問你,我讓你叫停你的計劃,你肯不肯?”

房間裏陷入寂靜。

傅斯冕看著周時軻,半晌,他覺得周時軻通紅的眼睛有些燙人,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我有我的安排,除了這件事情,其他的要求任你提。”

周時軻聽完回答,突然就不氣了,連不甘心都沒有了,他心中被一股悲涼充斥。

即使這時候,傅斯冕也依舊理智得可怕,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被情緒掌控,所以他才能成為贏家。

周時軻心被傷得血淋淋,他握著行李箱的拉杆,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那你的計劃可能要失敗了,我走了,你還準備拿什麽和林家換?”

傅斯冕微微蹙眉,“我沒有想過要真的將你的合同轉過去,阿軻,我希望你能留下來。”他已經習慣周時軻的存在了。

“那我走了對你的計劃應該影響不大,”周時軻勉強笑了笑,他停下來,看了傅斯冕很久,半晌,他啞著聲音,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傅斯冕,就此別過了,以後橋歸橋,路過路,如果有緣再見,我們就當彼此是陌生人就行。”

傅斯冕手心發涼,他看著周時軻,眼裏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這是家裏的鑰匙,還你了。”男生嗓音冷淡,金屬撞上大理石,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

傅斯冕聽著身後換鞋,開門的動靜,紋絲未動,直到周時軻的身影消失在屋子裏,他才緩緩轉身,看著一地狼藉,空蕩蕩的門口,似乎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發生了什麽?他明明有解釋清楚,今天是阿軻的生日,他買了蛋糕,帶了戒指回家,等他處理好和林家的交易,將傅家握於手中,一切就都好了。

為什麽阿軻這麽不清醒這麽沖動?

傅斯冕的視線落在地上摔碎的畫上,他有些僵硬地走過去,周時軻的手比他要小一圈,手指又細又長,白得跟幾截玉一樣,當時顏料沾在手上之後好幾天都洗不掉。

他沒有拿任何工具,將畫從一堆碎玻璃裏翻出來,手指上被劃了好幾道血痕。

還跟當初印下來的時候一樣,顏色鮮明,似乎能通過這幅畫,感受到當初洶湧強烈的感情。

想到周時軻摔碎這幅畫時候的決絕,傅斯冕突然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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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是周時旬開的,開了多久,罵了多久。

“我就說你怎麽不回家,合著是在外面談戀愛了,還在人家公司唱歌?”周時旬唾沫星子濺上了方向盤,他用衣袖擦掉,繼續噴,“現在好了,你人沒搞到手就算了,還要給人家賠違約金!”

別看周時旬當時扔錢扔那麽爽快,那是他好不容易背著楊蕭攢下來的錢,他肉痛痛得咬牙切齒。

“你看看你自己成什麽樣了?我還真沒想到,你周時軻在北城混成那樣,敢自己做炸彈去炸傳銷窩的混賬玩意兒,被人欺負成這幅狗樣?”周時旬抓著方向盤,恨得心肝都疼。

“傅斯冕是吧,我要他死。”周時旬眉間出現狠意,牙齒都磨出了聲。

“你說話,你他媽給我說話!”

“啞巴了?”

周時軻從後視鏡收回視線,半晌,他說:“別告訴大姐他們。”

周時旬:“……”

車內安靜了下來,過了半天,周時旬眼淚湧了出來,他抽噎著罵,“他竟然敢這麽對你,他媽的!他媽的!傻逼操蛋玩意兒!”

“周時軻,你又怎麽能這麽對我們呢?”、

“我從小對你多好啊,大姐和爸爸對你多好啊,你要什麽我們都給,你喜歡車,爸爸專門給你修建車庫,你為了這麽一個人和家裏吵架,就為了這麽一個人,他們要是知道了,他們得多痛啊,你是不是嫌我們活太久了啊周時軻?”

“我沒教好你,都怪我,都怪我。”周時旬邊開著車邊嚎哭,他在房間裏躲著的時候,聽見自己弟弟和那個男人的談話,他心都碎了。

周時軻臉上早已經是冰涼一片。

“二哥,對不起。”

“別他媽給我說對不起!”周時旬擦掉臉上的淚水,“我不聽你說的,我要看你做的,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家裏人,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還和他有來往,牽扯不清,那你就別怪二哥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