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頁)

母水獺遊向淮水君府的大門,被攔在護陣外的修士們雖然仍沒有停下各自對護陣的試探,但也都分出些許神識關注著這只母水獺。

母水獺遊到大門前,後爪踩到石階上,兩只粗壯的前爪搭到門上,用力一推。

毫無反應。

母水獺又用力試了幾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她不再推門,開始沿著水府的外圍一點一點摸索嘗試。但水府太大了,不是她一時半會兒能轉完的。等她氣力快用完了,就遊出來,在馭獸修士的避水訣中緩口氣,然後再遊回去繼續試探。

其他修士見這母水獺沒能發現什麽,也收回了大半注意力,只留著些許神識關注,繼續各種或以術法、或以陣盤,研究嘗試這護陣的破綻在何處。

然而,母水獺已經不知遊了多少個來回,這些修士們仍然未能有什麽進展。

有的修士開始焦躁起來:“這護陣究竟能不能破開?”

這可是淮水君府,雖然淮水神君在神庭中獲罪,至今被囚已有兩千四百余年,其下勢力早已散得差不多了,但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三五至交好友正在趕來?若是拖得久了……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他們只有及時打開水府,分完東西後各自分散隱藏,方才算得上安全。他們人這樣多,哪怕再厲害的修士,也沒法將他們一一找出來,最多尋到幾個藏得不夠嚴實的倒黴蛋來泄憤。

至於淮水神君……他淹了庸城,害死了四萬居民,被判三萬年囚禁。等他出來的時候,這事早沒法追究了。

“淮水君府又不是用來發慈善的,這護陣當然不好破了。”有人大聲呼喝道,“這淮水君府最好的保存方式,就是繼續隱匿下去,不要讓人發現。可它偏偏現世了!這說明淮水君府的陣法出了問題,已經無力隱匿!這陣法必然有破綻,只是我們現在暫時還未能發現!”

“我等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將這護陣破開,而不是互相爭鬥。老夫提議,大家先齊心合力破開護陣,若有哪位破開了護陣,則府中庫藏可取半成,其他部分,到時候大家再各憑本事!”

半成聽著不多,但這可是淮水君府的庫藏,此地修士又何止百計,半成已經足夠豐厚了。但若是破不開護陣,這府中庫藏再好,也只能看著眼饞而已。

故此,來此地的修士雖各懷心思,最後也都贊同了這一提議。

隨著時間的推移,擅長陣法的、破禁的等等修士都互相探討研究起來,似乎有所得。

馭獸修士愈發焦躁起來,馭獸是他唯一所長的東西,但靈獸進不去,凡獸強行控制進去了就會被護陣屏蔽得失控,單憑著這麽個強行催動上來的蠢物,就算能夠靠近淮水君府,哪怕真的有了線索,這蠢物也看不出來只會錯過。

小水獺一直被陌生人捉在手中,許久未能碰著母親,也沒有吃東西,雖然害怕,但慢慢地也忍不住叫起來,細聲試圖呼喚母親。

母水獺見馭獸修士目中冷厲,不敢多做停歇,但聽見小水獺的叫聲,忍不住看向馭獸修士,指著小水獺目露祈求。

馭獸修士雖然聲音裏帶著寒氣,卻開口對捉著小水獺的修士說道:“給她抱抱吧。”

那人把小水獺扔進母水獺所在的避水訣範圍內,看著馭獸修士冷厲的面色奇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呢。”

“因為我懂如何馭獸。”馭獸修士淡淡道。他隨手捉來幾條鮮魚,扔給母水獺和小水獺。

母水獺雖然體貌都變了模樣,但大約母子牽心,小水獺雖然開始帶著些懼怕,但很快就認出了母水獺,和她親近起來。只是雖然餓得厲害,還不敢拿修士扔進來的魚。

母水獺拿來魚喂給小水獺,又聽馭獸修士說道:“淮水君府的每一處磚瓦門墻差不多都檢查遍了,並沒能發現什麽。”

母水獺擡頭看著馭獸修士,目光裏有著希冀。她並不指望什麽壽命增長,只是想帶著孩子離開這兒。

但馭獸修士伸手一拎,就將小水獺丟回了另一個修士那裏,看著母水獺,神識勾連入腦,目光仍然冷厲。

母水獺愣愣地看著他,片刻後,似乎明白了什麽。她指了指小水獺,做了個遊走的姿勢,又兩爪相合,對著馭獸修士拜了拜,然後攤開前爪。

馭獸修士取出一瓶丹藥,倒了三枚放在母水獺掌中。

母水獺將三枚丹藥一口氣吃下,身形陡然膨脹起來。她發出一聲悲鳴,向著淮水君府的大門猛然沖了過去。

在撞到大門的那一刻,砰地碎成了一地血肉,轉眼又被水流沖散了。

“你做什麽?”旁的修士頗為厭惡地看著那處粉紅色的水流,“這般汙穢……”

“自古水神多兇戾。”馭獸修士面無表情地說道,“喜歡生祭的不計其數,非神庭轄下,一怒之下水淹城池的也不少。這淮水神君既然也是個不把淹城當回事的,說不準就喜歡血祭呢?我試一試,也沒什麽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