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刺紮手是真的,但玫瑰討……

“因為你也很好呀~”徐婭跟哄小孩兒似的, 語調溫溫柔柔,輕輕捏了下雲棲久軟彈的臉頰。

雲棲久擡起頭,看著她們仨, 心裏暖融融的,不禁淚目。

她在亭陽鎮生活多年,四年前孤身來到荷宿這座大城市,寄宿在親戚家, 好一陣時間無法適應這裏的生活。

轉學到荷宿二中時, 作為一個插班生,或多或少, 她都免不了遭受原班級體的排擠。

而且, 亭陽鎮所用的教材與荷宿市不一樣,教學進度也不一致。

這意味著,她要想辦法盡快消化荷宿市的教材, 跟上教學進度。

當時是初三,為了爭取重點高中的名額, 每個人都下意識把其他人當作競爭對手,有什麽東西都藏著掖著,不會輕易與人交流學習成果。

所以, 很長一段時間,雲棲久都感覺孤立無援, 與這座城市格格不入。

無法融入這裏,那就算了吧。

她曾是這麽想的。

反正只有短短一年而已, 等上了高中,住在學校裏,可能就不一樣了。

可她的希望落空了。

初三一年過去,她漸漸養成了孤僻寡言的性子。

上了高中後, 輕微的社恐讓她很難主動與人交流。

僅有的兩個好友還是同一宿舍的,她們偶爾會叫上她一起吃飯。

那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喜好清瘦骨感的身材。

雲棲久發育得比較好,臉上還有嬰兒肥,寬松肥大的校服往身上一套,看著圓滾滾的,總有人拿她的身材打趣她,說她是“奶牛”“大丨波妹”。

於是,她愈加收斂自己,總是安靜低調地坐在教室一隅,埋頭學習。

她默默無聞,形單影只。

沒想到,熬到上大學後,居然能遇到這麽多溫柔和善的人。

雖然過去的不良影響還未消除,但是,她好像,真的能看到從未來投射過來的光芒。

“你別哭呀。”何卿卿抽出幾張紙巾,撲到雲棲久臉上,幫她擦眼淚。

“謝謝。”雲棲久低聲啜泣,翻出幾顆牛奶糖,問她們,“你們……要吃糖嗎?”

徐婭不客氣地拿了一顆,余光瞥見她放包裏的玫瑰,饒有興味地問:“這玫瑰是誰送你的呀?”

雲棲久還未作答。

余燈替她回了:“還能有誰,許蘇白啊。”

何卿卿嚼著糖,咬字含糊:“你怎麽知道?”

余燈笑笑不說話。

徐婭眉眼間浮動著曖昧,“昨晚你不也看到了麽?那麽大一束玫瑰呢。”

雲棲久好不容易穩住情緒,把玫瑰拿出來,好奇地問:“哪裏有‘那麽大一束玫瑰’?”

何卿卿猛然想起昨晚的起因經過,給她解釋:

“昨天許蘇白生日,帶了一大束玫瑰花過來,剛開始大家還以為是別人送他的。後來又聽說,那是他準備送人的。具體要送誰,他本人也沒透露出任何信息。

“反正到了最後,那花沒送出去。散場後,還是喬陸給拿回去了。”

她說著說著,敏銳地察覺到什麽,目光從余燈和徐婭身上一掠,聯想到論壇裏的東西,聚焦在雲棲久的臉上,大膽猜測:

“那束玫瑰是送給久久你的?!”

聞言,撚著一朵紅玫瑰的雲棲久,有點愣。

她知道許蘇白家種了玫瑰,但是,每次跟他說起那些玫瑰,他的回答永遠是——

我可以送你一束玫瑰,如果你來我家的話。

“不是吧。”雲棲久不信。

她向他要回打火機時,他不到約定好的時間,遲遲不肯給,還說這就是他定下的規則。

就他那說一不二的性格,她不信他會違背規則,真送她一束玫瑰。

雲棲久越推敲,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他肯定不是送給我的。”

余燈:“你這玫瑰,不就是他送的?”

雲棲久起身,找出上次喝完酸奶後,清洗幹凈的空玻璃杯,說:

“是他送的。但我覺得,他只是看我情緒低落,所以隨手送了一朵,好心安慰一下我……他人一直都很好。”

余燈輕蔑地“嗤”一聲。

就算知道點什麽,可許蘇白沒挑明,她也不會不識趣到去攪亂他的計劃。

她轉身回座位癱著,“你對他的誤解還挺深。”

徐婭知道雲棲久喜歡許蘇白的事,昨晚看許蘇白抱著一束玫瑰花過來,她還有點樂見其成的意思。

但今天聽雲棲久如此肯定的一番說辭,她也不由得遲疑了。

再三權衡之下,她選擇閉嘴,不摻和他倆的事,以免給雲棲久太大的期望。

聊得差不多了,幾個人散開,各幹各的事情去。

雲棲久往玻璃瓶裏裝水,把玫瑰放進去。

她雙手托腮,對著這輩子收到的第一朵玫瑰傻樂,拿起手機替玫瑰拍了幾張照片,發給許蘇白。

79:【謝謝你送的玫瑰,好漂亮~】

許蘇白可能在忙,暫時沒有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