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間不完美,卻仍值得你……

許蘇白不打算聽他小弟的逆耳忠言。

吹滅了蠟燭。

幾縷細小的白煙, 在昏暗中裊裊升起。

“嘭!——”

幾支禮花筒噴出彩紙,紛紛揚揚,落得到處都是。

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許蘇白在蛋糕上切了一刀, 意思意思,就把刀轉交給喬陸,扭頭問余燈:“你知道雲棲久她家在哪兒麽?”

余燈搖頭,反問:“你問這個幹嘛?真想在月黑風高夜, 去強搶良家婦女啊?”

許蘇白思考了一下這個可能性, “這倒也不是不像我的行事作風。”

“……”余燈冷漠臉,“不, 你不想。”

許蘇白抻長脖子, 環顧一圈,終於在一圈人外,找到了坐在點歌台附近的徐婭跟何卿卿。

“徐婭!”他喊了一聲。

徐婭聞聲看過去, 見是許蘇白叫她,心抖了一抖, 悄悄問何卿卿:“他叫我幹嘛?”

何卿卿不解地搖搖頭。

“那你陪我過去問問?”徐婭說罷,拉著何卿卿走到茶幾旁。

一垂眼,就看到桌上的玻璃瓶碎片, 以及灑了一大片的酒液。

想起許蘇白剛剛砸酒瓶的架勢,徐婭又方又慫。

許蘇白問她倆知不知道, 雲棲久住在哪裏。

徐婭跟何卿卿都表示不知道。

許蘇白揮揮手,讓她倆該幹嘛幹嘛去。

他跟喬陸打了聲招呼, 打算離開。

走出包廂前,他折回去,摘了一朵玫瑰,捏在指間。

他給鄧嘉怡打了一通電話。

一般來說, 加入社團或學生組織後,會要求成員重新填一份更詳細的個人信息。

那頭一接通,他開門見山:“有雲棲久的住址麽?”

“我存電腦文档裏了,但我現在在外面。”鄧嘉怡說,“怎麽突然要找久久?她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許蘇白掛斷電話。

他又撥通了慕靜的電話。

還好慕靜那裏有地址。

他讓她發送過來,轉身就搭乘電梯下樓,去街上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雲棲久所在的位置。

距離零點還差一刻鐘。

出租車停在小區外。

許蘇白推開車門下車。

雨勢陡然增大,雨水噼裏啪啦往下砸,他剛跑到小區的保安室,衣服已是半濕。

保安室裏的保安暈暈欲睡,見有人來,一個抖擻,高度戒備,上下打量眼前的人。

那人淋了雨,卻絲毫不見狼狽,肌膚冷白,顯得一雙狹長淩厲的丹鳳眼,愈發黝黑明亮。

他挾裹著一身初冬的寒意,脖頸的文身張揚恣意,渾身散發著“來者不善”的氣質。

唯有手上那朵玫瑰,嬌艷欲滴,能讓人心生愉悅。

保安沒見過他,警惕地問他找哪戶人家,要他登記信息。

許蘇白瞥了眼那個小本子,掃到了雲棲久的名字。

雨聲洗刷枝葉,沙沙作響。

“我不進去。”他說,低頭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雲棲久。

許蘇白:【我知道你沒睡,想辦法出來打個電話。】

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雲棲久僵直地躺在床上,睜眼盯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身邊,周晴剛睡下不久,現在似乎已經睡熟了,傳來輕微的鼾聲。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幽幽的光。

雲棲久眨了眨腫脹幹澀的眼睛。

周晴發出一聲夢囈,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雲棲久放空兩秒,溫溫吞吞地撐起半個身體,拿起手機。

看到許蘇白的短信,她的心跳猝然空了一拍。

她回頭觀察還在睡覺的周晴,猶豫了近半分鐘,回給他一個問號。

許蘇白:【你可以不用說話。】

雲棲久內心掙紮,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下床。

房間黑魆魆的,她必須非常小心謹慎,避開所有障礙物,走出房間。

做賊心虛。

擰開房門時,她緊張到手心出了一層汗,心跳聲清晰可聞。

她去到陽台,輕輕合上玻璃推拉門,給他打電話。

許蘇白很快就接聽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只有瀟瀟雨聲在彼此的耳邊回蕩。

“我很討厭別人放我鴿子,”許蘇白開腔,打破寂靜,“所以,等了一晚上,你都沒來,這讓我很惱火。”

雲棲久默不作聲,看著陽台外的滂沱大雨,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

“你應該聽到了,”許蘇白的音色偏冷,聽不出情緒起伏,“我砸了一瓶酒,‘嘭’的一聲,碎得稀裏嘩啦的。你知道那瓶酒多少錢嗎?”

他那邊傳來打火機的“哢嚓”聲,雲棲久猜他在抽煙。

他頓了會兒,說:“其實也沒多貴,十幾萬而已,但我覺得,這筆賬,該算在你頭上。”

十幾萬?!

雲棲久大吃一驚,左手捂住了嘴巴,怕自己驚嘆出聲。

許蘇白呼出煙圈,似嘆非嘆:“可一聽你哭了,我他媽想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跑過來給你送牛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