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4頁)

詹妮弗挑眉:“我哪裏不屑一顧了?我明明從第一天開始就很願意合作,在懸崖上也問過你們要不要一起走了。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也沒什麽耐心,最大的願望就是專心合作,不要摻雜復雜的情感關系。什麽交心、聊天、別有企圖,少來這一套,只要不指東打西,就連懷特小姐都能成為我滿意的合作對象。”

雅各布大笑起來:“天呐,你現在聽起來更像我們頭兒了,‘你不需要喜歡什麽人才能和他們合作’,每次教訓新兵時他都會說這句話。”

他真真算是看明白了,冷眼旁觀了幾天“團建工作”的觀眾們也看明白了。

【珍妮好公事公辦,完全不想跟三人組扯上太多關系的感覺。】

【其實就是這個雅各布想套近乎結果被打回來了吧,明明說一起走的時候他用詞都還很客氣的,現在看到珍妮那麽強扭頭又想用“團體”、“友情”、“責任感”之類的東西往她脖子上栓繩子。】

【樓上說的對。我一開始也覺得不跟團走太沒人情味了,不過在別的直播間看了團隊的幾頓騷操作就想通了。你們是沒見過碰到危險把隊友當人肉護盾的,還有餓狠了趁隊友不注意搶食的,我看他們是被逼到極限了都忘了直播。】

雖然看不到觀眾的對話,詹妮弗多少也能猜到第二輪的“盛況”。

她說完剛剛那些話就不再開口,坐在火堆邊用燒化的松脂修補登山鞋上的漏洞。

按照計劃,他們應該在營地補充一次開水,然後立刻出發穿過森林,不過去溪邊取水的安娜不知為何卻沒有要回來的意思。三個人一直等到太陽出來都沒見到人影。

這不可能是好事。

詹妮弗把鞋子穿好,在林子裏撿了根木杆做矛,又拔出戶外刀。雅各布眉頭鎖得能夾死蒼蠅,也悶聲不響地做起了準備。

凱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磕磕巴巴地問道:“你們認為——你們覺得——”

這副樣子太可憐了,詹妮弗簡直哭笑不得:“水源離營地只有一點點距離,要是有野獸襲擊肯定聽得到,現在無非是未雨綢繆罷了。你怕什麽?把東西收拾好。”

凱文像觸電一樣猛地把背包甩到了身後。

他們一起警惕地朝溪邊走去,全然不知自己將見到什麽樣的畫面,遇到什麽樣的事。

***

安娜·懷特正站在小溪邊的石子灘上。

事實上,距離她一路朝下遊走已經過去了數分鐘。樹皮鍋被她簡單粗暴地丟在營地外的河岸,她沒有背包,沒有帶刀,什麽都沒有,只有四台兢兢業業的攝像機。

近景四號機被她指揮得團團轉,鏡頭始終牢牢鎖定在溪流中的動物身上——

兩只約莫一歲大的小熊。

剛剛結束冬眠正是熊崽子們最鬧騰的時候,它們在難得的春光裏嬉戲打鬧,時不時在冰涼的溪水中滾做一團。雖然年幼,但棕熊家族得天獨厚的長毛已經在保護它們不受溫度的傷害。

和人類幼崽一樣,幼獸的注意力很難集中。

前一刻它們還在用不太鋒利的爪牙給彼此撓癢癢,學著母熊戰鬥時的樣子直立起來揮動熊掌,張開嘴巴嗷嗷亂叫,打得有模有樣;下一刻它們就被遊魚吸引,跌跌撞撞地朝溪水中央追撲過去,摔個跟頭,又連滾帶爬地打著噴嚏朝淺水區躥來。

紀錄片的追蹤需要耗費數年之巨,而心血來潮進入森林的攝影師往往沒有機會捕捉到幼熊的影像。

對一心想把荒野頻道做大的安娜·懷特來說,她現在拍下的每個畫面都是一筆不得了的談資:試問這種天然的野趣,這種罕見的小獸,又有哪個觀眾會不心生喜愛呢?作為一個求生科普博主,日後走出去她也是看過小熊玩鬧的人。

懷特小姐這時已經把她的求生知識都是在第一輪比賽前惡補的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幸運也好,環境優勢也罷,她無論如何都是第一輪進入前一百名的選手,開個頻道教教普通人又怎麽了呢?

拿棕熊來說吧,她難道不是背完了所有能找到的資料,現在還在對觀眾解說“我得在母熊回來之前趕緊離開”嗎?

想到自己在第二輪結束後可能取得的成就,她不由得志得意滿,準備擡起的腳步也慢了幾拍。忽地,眼角余光仿佛看到遠處的河岸邊有人正在沖她揮舞一根長棍。

詹妮弗·戴維斯?

認出是總喜歡賣弄聰明的影後小姐,她眯起眼睛,正準備勾勾嘴角喊些聰明話,卻在下一秒聽到一聲無比淒厲的“安娜!”。

一股巨力從背後襲來,她身不由己地飛了出去。

思維尚反應不過來,與身體的動作眼中脫軌,還在想著剛才那聲尖叫。

是凱文?

凱文那小子怎麽啦?

***

凱文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被抽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