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4頁)

好一番折騰後,家裏人總算是到齊了。

劉童生做啥事兒都講究一個氣氛,眼下這氣氛到位了,他也從剛才的談話中意識到了江家人的文化程度不高,盡可能的選擇一些淺顯易懂的語句,將虎頭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當然,重點在於這孩子突然變了,瘋球了啊!

這叫什麽?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江家其他人還沒緩過神來,三郎先不幹了:“我說劉叔你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幹吧?他不就是以前不愛學習,現在想通了想學嗎?我昨個兒回家前,還把這批新貨裏,適合他的啟蒙書都拿回來了。他想學就讓他學啊,怎麽好學也是個錯了?”

“那他為啥突然轉了性子呢?”劉童生發出了靈魂拷問。

這個問題……

三郎肯定是答不出來的,他也是看了趙桂枝的回信,才知道虎頭熱愛學習,雖然覺得虎頭這孩子可能一時腦抽了,但他作為親叔叔,大侄兒要用功他肯定是支持的。

再看家裏其他人,他們也都面面相覷,仔細回想起來,確實最近這一段時間,虎頭的舉動怪怪的。

“他是不是也不愛跟你們說話了?一放學就躲在屋裏看書學習?吃的方面呢?睡覺呢?”劉童生依稀記得,他以前工作的大學裏也是有心裏生病的學生,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厭食和失眠。

一般同時出現了這兩個情況,就應該重視起來了,這代表著你的身體在向你發出預警信號。

然後,他就看到江家人大松了一口氣。

江奶奶說:“虎頭吃得可好了,他吃啥都香,以前桂枝出去擺攤,可喜歡捎帶上他了,還說他啥都不用做,就站在攤位前頭吃吃吃,吃得周圍的孩子一個兩個的都被饞得留口水,就跟那個活招牌一樣!”

“虎頭睡覺也好啊,他倒頭就睡,他弟弟在隔壁哭成那樣,都不帶醒的。”薛氏也道,“前陣子打雷下雨,他有點兒害怕,就躲到我和他爹這屋來睡。他弟的搖籃就在他的炕頭旁邊,半夜裏哭啊嚎啊,他都不帶醒的。”

就連三郎也來了個王之蔑視:“劉叔你是不是很久很久沒見過虎頭了?我跟你說,我每個月放假回來,都感覺這娃兒又胖了一圈。他還有心事?我看啊,指不定是覺得學習好了,回頭能有好吃的……誒,你們誰忽悠他了?”

眾人紛紛搖頭,唯有江母遲疑的道:“是不是看咱們天天在那兒做冬瓜糖,想吃啊?大郎媳婦兒,你跟他說啥了沒有?”

薛氏先搖頭後點頭:“也不是說了啥,咱們家天天做冬瓜糖呢。一大鍋就是三十斤,有時候那些邊角料,還有賣相不太好的,我就拿出來擱在一旁。他不是上學老肚子餓嗎?就拿一點拿一點的。”

家裏做吃食買賣,就是有這種便利的。別說三房這邊了,大房還指著冬瓜糖掙錢呢,那家裏的孩子也是敞開肚子吃的。

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江家人還是非常感激劉童生特地跑了這一趟,留他一起吃午飯,午飯後才給他送走。

把人送走後,江家人又聚在一起針對這個事兒商量了一會兒,總感覺吧……

那話要咋說呢?自家孩子是啥性子,他們自家還能不知道?

這裏頭肯定有問題,但絕對不是孩子被逼瘋的問題。

與其擔心他有個什麽小心思,不如說他在打什麽壞主意,或者幹脆就是奔著什麽去的。

“那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小兔崽子!”

江母一錘定音,並決定當晚給他來個愛的教育:“捉摸個屁!讓他自個兒說!他不說就揍他,揍到他說實話為止!”

事實證明,這個辦法是立竿見影的。

等三郎結束了五天的假期,於傍晚時分回到孝義鎮的書鋪裏時,就向劉童生告知了最新進展。

“經過我娘和我大哥的親自詢問,虎頭說了,他說是因為他幹姑姑向他許諾,只要能考上秀才,就會給他一家酒樓、一個點心鋪子、一個糖水鋪子。所以,他現在的目標相當明確,用功念書,考上秀才。”

真相就是如此得簡單,虎頭甚至沒多做掙紮,畢竟他奶下手已經夠狠了,等他發現他爹也準備擼起袖子揍他時,連多余的一秒猶豫都沒有,他就立馬自曝了。

劉童生:……

這個答案也是讓他猝不及防。

三郎還非常鄭重的向劉童生表達了全家對他的謝意,哪怕虎頭這孩子確實蠻操蛋的,但劉童生也是真的關心他家孩子。所以,感謝是真心的,另外還讓他放寬心,虎頭那小兔崽子一點兒也不像是心思重的人,而且再經過了這次事件之後,他們全家人都明白了,這孩子不是不能用功念書,他就是故意的!

虎頭還覺得自己白挨了一頓打,他奶和他爹卻認為,就沒有白挨的打,這孩子就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