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頁)

“當你自己有足夠的本事,能不能護住你還算個屁的條件。不需要!我的閨女,就該找自己喜歡的,讓自己開心的。”

尤玉璣纖指勾起頸上的細繩,挑出衣襟裏的那顆紫珍珠,長久地凝望著。

若有來世,她還想做父親的女兒,再好好孝敬一回。

凈室裏沐浴的水備好後,尤玉璣才從書房回去。司闕坐在尤玉璣下午讀書的那張藤椅裏,翻著一卷古琴譜。

尤玉璣走到他身邊,一手擡袖,一手挑燈芯,她溫聲:“這光暗不暗?”

司闕沒回答,而是擡起眼睛無辜地望著她,問:“姐姐,我怎麽洗澡?”

尤玉璣怔了怔,還沒想好怎麽說,司闕已經黯然地垂下眼睛,小聲說:“不敢麻煩姐姐,只要姐姐夜裏別嫌我臭,將我踢下床就好。”

“夫人,牛乳都備好了。”抱荷稟話。

尤玉璣應了一聲,礙於抱荷在這裏,也沒與司闕多說,腳步匆匆往凈室去。

尤玉璣已經一連好幾日都沒有泡牛乳。她褪下衣物,舒舒服服地坐進牛乳裏,水面雪波一圈圈蕩起淺淺的漣漪。

初入府時,府裏的人知道尤玉璣每隔一日就要用牛乳沐浴,沒少嘀咕她鋪張浪費。可後來知道她用的不是府裏的銀子,便都默默閉了嘴。

大概是剛剛想起父親,尤玉璣的情緒有些低落,她緩緩合上眼睛,安靜地坐在乳浴中。

忽地一聲響,像是有人摔倒的聲音。將尤玉璣從思緒裏拉回神。她驚訝地睜開眼睛,望著門外的方向。

“司闕?”

門外沒有人回應她。

尤玉璣趕忙從桶中跨出去,衣服也來不及仔細穿,只拿了條寬大的棉巾在胸前將身子裹起來,小跑著出去。

“司闕?”

司闕坐在地上,低著頭,長長的眼睫遮了他的眼眸。

“怎麽摔了?可摔疼了?”尤玉璣趕忙走到司闕面前,她蹲下來,蹙眉望向他,言語關切。

司闕慢吞吞地擡起眼睛,本想說的台詞卻因為此時眼前畫面,而忘了說。

她身上濕漉漉的,棉巾被浸濕了許多,緊緊裹在她的身體上。露在外面的肩臂上掛著淺白的乳痕。雲鬢與雙頰蘊了一層溫柔的濕潤。

甚至,鎖骨如杯,盛了一小汪牛乳。

“傷腿磕到沒有?”尤玉璣再關切追問,她欠身湊近。隨著她的動作,鎖骨裏盛著的那一小汪牛乳流出來,沿著她皙白的肌理緩緩往下流,藏進裹在胸前的棉巾裏。

司闕望著尤玉璣的鎖骨,忽然湊過去將余香飲盡。

尤玉璣整個人僵住。

她下意識地擡手抵住司闕的肩,可是推卻的動作還沒有作出,動作又被她生生止住,只是輕輕搭在司闕的肩上。

許久後,司闕向後退開,慢悠悠地舔了舔唇上的殘跡,微笑著說:“姐姐,我沒事,只是有點渴了。”

尤玉璣別開眼不去看他,胡亂點頭應了一聲。

司闕卻眯著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她,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句:“以前覺得鹿乳美味,原來牛乳也香甜。”

尤玉璣不知如何接話,她也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樣子實在狼狽,不願這幅模樣出現在司闕面前。她將司闕扶起來,扶著他在藤椅裏重新坐下,然後腳步款款地重新回到凈室,腳步還算沉穩。

然而,她邁過門檻,將小木門關上,後背抵在門外,輕輕舒出一口氣。她呆立了半晌,才走向銅鏡。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用指尖兒輕輕碰了碰鎖骨。

心裏生出別樣的情緒來。她雙手壓在桌台,慢吞吞地側轉過身,望向門外的方向。

過了許久尤玉璣才從凈室出去,神色如常,眉眼溫柔含笑。她走到床榻旁,望向司闕剛想說什麽,忽然看見隨意扔在床下的裙褲。

她彎腰去撿。

“姐姐幫我扔了。”司闕說。

“怎麽忽然要扔?拿去洗……”尤玉璣垂眼望著被她展開的裙褲上的痕跡,還未說完的話立刻頓住。

她點了點頭,輕嗯一聲,轉身匆匆去了凈室,將他的裙褲扔進雜物桶中。

尤玉璣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發燒的臉頰,又一下子想起來了什麽,她放下手,攤開手心在眼前望了一會兒,才腳步匆匆地去洗了手。

夜裏,司闕安靜地睡著。尤玉璣卻有點心煩意亂地睡不著。她翻了個身,面朝床裏側,望著睡在她身邊的司闕。

他睡時,臉色的蒼白格外明顯。

尤玉璣擡手,指腹輕輕滑過他長長的眼睫尖兒,引得他眼睫輕輕顫動。尤玉璣瞬間松了手。

她含笑望著司闕,無聲在心裏說:“沒關系,姐姐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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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尤玉璣一大早沒等幾個妾室過來跟她請安,先著人各去說一聲,今日不必過來了。而她則是帶著枕絮和卓文早早地出了門,去了和江淳約好的熱鬧商鋪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