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方清怡已經嫁過來幾日了,他為什麽不去陪他的美妾?來她這裏做什麽!

尤玉璣心中焦急。感受著司闕不緊不慢的擦拭動作,尤玉璣心中更急。

過了一會兒,司闕終於給尤玉璣擦完。尤玉璣剛松了口氣,就聽見門外的陳安之重新開口:“我都知道了。胡太醫給你母親診治,需要你懷一個孩子。所以我過來了。不管怎麽說,你母親也是我的嶽母大人。夫妻一場,我不會見死不救。”

回答陳安之的是滴答水聲。

尤玉璣飛快轉眸,驚愕地望向司闕——他在洗帕子。

血跡在水中慢慢暈開。

房門外的陳安之疑惑問:“你不是說你不舒服已經躺下了?尤玉璣你該不會本性難移,在房裏藏了男人吧?”

司闕擡起眼睛對尤玉璣笑,話卻是對門外的陳安之說的——“世子好福氣,一邊與表妹兩情相悅,一邊又來姐姐這裏生孩子。”

陳安之怔住:“公、公主……你怎麽在這裏,我、我……”

“反倒是將我置之雲霄閣不聞不問。”司闕唇角的笑越來越燦爛,他望向尤玉璣,唇畔的笑容曖昧起來,“還是姐姐待我好。”

尤玉璣抿唇望著司闕,頗有一種口不能言的無奈之感。

“我沒有!”陳安之慌了,“我只是沒有顏面見你,不敢打擾你!我……”

他將手搭在門上,想要將房門推開,卻又猶豫了。

尤玉璣不想陳安之這個時候進來,急說:“世子還是請回吧!這些話還是不要在我的屋子裏說比較好!”

陳安之滿肚子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面前的這道房門,推開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司闕彎腰,撿起尤玉璣腳邊那條特殊的雪色裏褲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然後他站起身,再次將尤玉璣豎抱著,放在一邊的床榻上。

他將剛換下的床褥隨手扔在盆上,覆了水中的血痕。他做這些的時候,動作慢條斯理,且一邊做這些一邊與房門外的陳安之說話:“姐姐讓世子爺走。”

司闕俯下身來,湊到尤玉璣耳邊低語:“願姐姐好眠。”

他的氣息拂在耳畔,尤玉璣知道這個時候不該生出別樣的情緒來,可是好像心頭被輕風吹拂而過。

司闕壓著尤玉璣的肩,讓她躺下來,再拿來被子給她蓋好。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改日再過來。”陳安之訥訥說完,面前的房門卻打開了,司闕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面對陳安之,司闕顯然沒有面對尤玉璣時的笑臉,他冷漠瞥著陳安之,道:“姐姐說她不舒服,要休息。”

陳安之下意識地點頭,道:“我這就走。”

臨走之前,陳安之欲言又止,終於小聲忐忑說出來:“你也早些休息……”

司闕冷漠地垂著眼。

陳安之頗有些戀戀不舍地離開。他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見房門在身後猛地一聲被用力關上。他回頭,望著緊閉的房門,不由想——闕公主聽見他對尤玉璣的話生氣了?

陳安之在原地立了一會兒,才繼續往外走。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想著闕公主剛剛對他說的話。他對闕公主說的都是心裏話,他將闕公主弄進府來為妾,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公主,有辱公主,想要獻好偏又不敢冒失出現在公主面前。可是剛剛闕公主生氣了?

那……是不是說明公主也是有幾分在意他的?

這世間男男女女的情愛之事,大多逃不過一個“醋”字。公主生氣是因為吃醋了嗎?陳安之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闕公主撞見他與表妹說話時的場景……

陳安之受寵若驚地笑了。

他原本打算先讓公主安靜地住一陣子,不去打擾公主,讓公主先適應府裏的生活。如今看來,他可以試探著主動去接觸公主了,說不定公主會比他預料的時間要更早些接受他。

一想到朝思暮想的神女有朝一日也會與他恩愛纏綿,陳安之整顆心都燦爛起來。

他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方清怡的暗香院。

方清怡還沒睡,正失落地坐在窗邊。

因為母親將所有罪責頂去,王妃念在是自己的親妹妹,的確沒對母親做什麽,卻是再不準母親登門。想起這裏,方清怡就很難受。懷念起尤玉璣沒嫁進來之前,他們方家把王府當成自己家的日子。而如今母親被攆走,她又成了低賤的妾……

越想,她心裏越酸澀。

她想除掉尤玉璣,也想除掉雲霄閣那位。只有她成了主母……

紅簪笑著進來稟話:“姨娘,世子來看您了!”

方清怡立刻強打起精神,笑臉相迎。她有時候會慶幸表哥到底是心裏有她的。只是她不會知道親密無間時,陳安之心裏想著的卻是不知何日才能與心愛的公主魚水交融。方清怡也沒多少心神想其他,她心裏生出另一重擔憂——表哥實在太黏她,真的不會傷了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