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忽地,腳踝上傳來一道異樣的柔軟。

尤玉璣驚住,愕然擡眸望向司闕。

司闕俯身,去吻尤玉璣左腳腳踝上那顆小小的紅痣。

——這粒妖氣橫生的蠱,他吃了。

尤玉璣心頭怦怦跳著。

平生不知何為癢的人,一朝解其滋味。她別開臉,半藏了紅透了的臉。

司闕擡起眼睛安靜地望著尤玉璣。

不是她的一己私欲,早已是他的萬丈欲海。

可是現在不行。

司闕又慢慢將雙眸垂下,長長的眼睫將所有情緒遮起。

她要一個孩子,現在他不能給她孩子,所以她現在不會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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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流風端著藥上樓,被停雲攔了下來。

流風睜大了眼睛,驚訝地說:“可是殿下的藥一日也不能停呀!”

停雲嘆息,又搖頭。

殿下的主意,誰都不能阻攔。

這一日,尤玉璣一整日都沒有見到司闕。此時的司闕大抵也是不希望她看見他的蒼白。

這一日的戲班子是昨日預下的。尤玉璣既答應了司闕,便沒有出席,只讓府裏的人去聽戲。

而且尤玉璣今日還有些事情要忙,她要過問明日陳安之的冠禮宴。冠禮在宗廟舉行,女眷並不需要出席。只是禮後會在府中舉辦禮宴,尤玉璣身為主母不得不過問。

男子二十及冠,及冠後可成家。很多朝代都會將冠禮提前至十二、十五。如今陳國雖男子冠禮仍在二十,卻將及冠後才可成家的規矩丟了。

府中管事早已將事情安排妥當,尤玉璣按照規矩聽了一遍稟,便回到曇香映月歇著去了。

午時的陽光正暖,尤玉璣在窗下小憩,溫暖的光灑在她的臉上,百歲窩在她的身邊。

尤玉璣睜開眼睛,想起一件事情。

——司闕從小著女裝扮女郎,今生不會有大賓為他舉辦及冠禮,然後為他定下小字。

尤玉璣將百歲抱在懷裏,纖細的指輕輕撫著百歲身上柔軟的毛發,再一次疑惑司闕自小扮女裝的緣由。

許久之後,尤玉璣輕嘆了一聲。

“夫人,您怎麽還嘆息了呢?”抱荷從外面進來,懷裏抱著一大瓶剛摘下來的紅梅,擺在窗台上。一時間,窗下美人榻上的尤玉璣鼻息間被梅香縈繞。

“抱荷,你去問一問闕公主的生辰。”

抱荷應了一聲,快步出去了。

尤玉璣望著窗台上的紅梅,不自覺想起昨天晚上司闕來後的事情。

今日,她已想起許多次,每次都被她驅離。

這一回,她不再逼迫自己不準想,反而是將昨晚的每一個細節回憶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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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剛歸家的陳淩煙來了方家,去見方清怡。

“事情怎麽就發展到這地步了呢!”陳淩煙擰著眉,一臉的不高興。她只要一想到端莊賢淑的表姐居然要做一個低賤的妾室,就覺得很不舒服。

方清怡也不想。

可是事已至此,既然當不了平妻,只好想別的方法。除了繼室、平妻之外,還有一條出路——扶正。

除了這件事,方清怡心裏還有一件煩心事。她拉住陳淩煙的手,試探著開口:“淩煙,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嗯嗯,表姐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呀。我還能瞞你不成!”

方清怡斟酌了言語:“兩年前,表哥曾去了司國一趟。”

“是啊。”陳淩煙歪著頭,不知道表姐為什麽忽然問這個。

方清怡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繼續試探著說:“表哥應該是那個時候喜歡上了司國的闕公主了吧。”

“是啊。”陳淩煙點頭,一臉坦然。

方清怡心頭一沉,她沒有想到陳淩煙這樣幹脆地回答她。她沉默下來,不知道該怎麽去問。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問什麽。

陳淩煙卻雙手托腮笑著繼續說下去:“哥哥那個時候醉了酒之後還跟我胡說八道,說他這輩子若能娶了闕公主,立刻死了也值得。”

陳淩煙捂嘴笑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不過那個時候呀,哥哥從司國回來後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闕公主。他很遺憾地說只盼著此生幸運,將來娶的妻子能有闕公主一星半點的清雅,也算幸事。”

陳淩煙皺了皺眉,不高興地嘀咕:“哥哥還是希望落空啦。那個尤玉璣完全就是相反的樣子。”

陳淩煙嘆息,很惋惜表姐沒能成為嫂嫂。她無奈地說:“表姐,我一直以為你能嫁給哥哥的。我很喜歡你,很希望你能做我的嫂子。哥哥也喜歡你這樣的女子,本是兩全其美,誰想到皇帝爺爺……”

陳淩煙絮絮說了很多,可是方清怡都沒有再聽進去了。她努力微笑著保持著體面,心裏卻針紮一樣地刺痛。

她原以為自己和表哥兩情相悅。

她原以為表哥在勾欄之地尋了兩個像自己的女子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