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靜一靜。”

帝都醫院。

不知什麽時候起,兩人之間莫名有了一個在外邊就會牽手的習慣。

“排尿有沒有不適?會痛嗎?”

白糖牽著蔣雲書的手的緊了緊,尷尬地瞟了一眼身旁的alpha,小聲道:“沒有”

“嗯,”醫生說,“去裏邊把褲子脫了,我檢查下。”

蔣雲書也知道自己在這白糖會放不開,便說:“我在外邊等。”

沒一會,白糖手裏拿著個透明小管子出來了,看著更尷尬了,腦門都急紅了,“我、醫生讓我去”

蔣雲書知道流程,答應下來,但見白糖低著頭,絞著手指,遲遲沒動,他看了眼白糖紅透了的耳朵尖,不知想到了什麽,喉結緩慢地滾了下,說:“我幫你?”

“不、不用!我自己去”白糖的頭梗著脖子說,頭也不回地跑了。

他就是有點怕自己弄不出來。

蔣雲書在洗手間外等了差不多半小時,才見到omega有些別扭的走姿,他注意到白糖的右手手心全是紅的,情緒好似很焦慮。

“怎麽了?”蔣雲書問,“好了嗎?”

白糖“嗯”了一聲,半小時,他卻覺得過去了幾個世紀,滿腦子都是蔣雲書還在外邊等著的想法,越出不來就越著急,越著急就越出不來,鬢角出了汗,底下被擦得刺痛,走起路來摩擦到布料簡直難受極了。

“白糖,”手驀地被後邊牽住了,蔣雲書三兩步走上來,平靜地說,“這沒有什麽,身體出了問題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有問題去治,就好了。”

不是什麽甜言蜜語,也不是什麽保證,只是簡簡單單一句敘事的話,卻讓白糖奇異地冷靜下來。

醫生手裏拿著幾張檢查報告單,說,“這很明顯是ed了,但根據你說被虐待過的經歷以及檢查結果,我認為是大部分是心理性ed和腎氣虧虛的原因,還有一點前列腺炎的症狀,但不嚴重,我開點藥給你。在吃這方面,最重要的是藥食調理,在心理方面,alpha可以幫忙,如果實在不行,就要去看心理科了。”

兩人道過謝,又來到了omega科。

“檢查生殖腔?”醫生面色平靜,仿佛不是第一次聽到這麽荒唐的要求了,“omega不在發情期的時候是無法打開生殖腔的,當然,如果不怕痛,醫院也有儀器強行打開生殖腔。”

omega科的冷清程度與腺體科有得一拼,醫生好不容易逮著兩個病人,詳詳細細地教育了一遍,“alpha不懂就算了,你一個omega怎麽也不清楚?”

白糖支支吾吾,在蔣雲書旁邊講這麽私密的事情讓他一陣窘迫:“我知道的,只是以為醫院有什麽方法可以辦到”

蔣雲書聽得一愣一愣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來:“那發情期要怎麽檢查?”

“快到發情期的時候你倆就要來醫院住著,”醫生說,“你要同他進行性行為,在omega自願打開生殖腔後,我們醫生進去用儀器檢查就可以了。”

醫生這一句話,成功地讓蔣雲書和白糖之間的氣氛更奇怪了,若有若無的尷尬氣息蔓延開來。

準確地說,應該是白糖單方面地不得勁。

自從意識到自己對蔣雲書的感情可能變質後,他做什麽都會很在意蔣雲書的看法,特別是自己所有的缺點都暴露在陽光下,經歷過那麽丟人的發情期後。

“白糖。”蔣雲書突然開口。

白糖回神,“嗯?”

蔣雲書把車停在路邊,問:“你看那個是不是你朋友?”

白糖順勢看過去。

鄭如雲倉促地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站在馬路邊,兩只手都拿滿了東西,旁邊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扯著他的手臂不讓走,周圍的路人來來往往,駐足停留。

白糖一個著急就想下車,車門都打開了又被蔣雲書長手一伸,抓住內拉手“嘭”地一聲關上了。

白糖轉過頭去,只見蔣雲書下了車,對他說:“你在車裏呆著,關好門。”

鄭如雲不知道今天為什麽這麽倒黴,非常突然地被房東趕了出來,又在最狼狽、手腳不便的時候遇上一個瘋子。

“你是omega對吧?”那個男人說,“我聞到了。”

鄭如雲“操”了一聲,“媽的,關你屁事,放手!”

男人不依不撓:“你沒被標記過吧?我也沒有omega,我們認識認識?”

鄭如雲冷笑一聲,似乎是感嘆這個世界的傻怎麽這麽多,他往地上一扔手裏的兩個包,手握成拳用力一揮———

“啪。”

蔣雲書用手臂擋了下來,把鄭如雲護在身後,朝那個alpha展示手機上剛拍的視頻,嚴肅地說:“這位先生,你涉嫌對我的omega進行性騷擾,這邊已經報警了,證據也收集了,你”

他對這個世界的法律已經研究得相對透徹了,有alpha的omega是會比單身的omega多一些法律保護的,因為侵犯已婚的omega便是對侵犯了他的alpha的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