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飛光02(第2/5頁)

“和命比起來,尿一下褲子只能算小虧。”傅秋鋒站在門口讓那個李大夫進去診治,自己甩了甩指尖,張望一番準備去井邊洗手。

容璲聽著裘必應渾厚的哭嚎就腦仁疼,隨後跟上傅秋鋒,側目道:“愛卿哪天要是也敢吃這種‘小虧’,那我們只能來世再做君臣了。”

傅秋鋒:“……”

傅秋鋒道:“您說的對,餓死事小,失禁事大。”

容璲瞪他一眼,傅秋鋒趕緊轉頭認真打水。

他絞上轆轤,容璲伸手過來幫他拎起打滿的水桶,傅秋鋒瞟見容璲修長白凈的手指,腦筋一抽,不合時宜地突發奇想道:“這個還是要特事特辦吧。”

“啊?”容璲莫名其妙,“什麽特事?”

“床事。”傅秋鋒一本正經地說,“這種時候難道陛下也嫌棄介意嗎?”

容璲:“……”

容璲表情一僵,哭笑不得,比起傅秋鋒滿臉嚴肅的探討這種問題讓不讓人臉紅心跳,更多的是好奇傅秋鋒的腦回路是不是比大理寺懸案還離奇曲折。

“咳。”傅秋鋒回過味來,也覺得這麽問好像太露骨了,實在不妥,眼神一飄裝作什麽都沒說,低頭默默洗手。

“愛卿。”容璲深吸口氣,一提衣擺蹲到他旁邊,擡臂搭上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少看點話本,床單被褥都要銀子的,別覺得朕家大業大就能隨意揮霍。”

傅秋鋒:“……”

“不過要是你真想試試……”容璲慢慢湊近,在他耳邊小聲笑道,“滄沂山頂風景很好,草地也很軟,任你翻雲覆雨也不會受傷。”

傅秋鋒愣了愣,涼氣吹在耳廓,卻激起巖漿般的沸騰,嫣紅一直燒到臉側,他連忙往旁邊躲了躲,尷尬眨眼道:“沒有沒有!臣絕無此意,您快忘了吧!”

容璲只留給他一個說完之後飛快跑路的背影,讓轎子等在太醫院,自己先跑回蘭心閣看奏折去了。

李大夫好不容易安撫好了裘必應,讓他自己去洗澡換衣服,滿頭大汗地坐在前廳喝茶休息,傅秋鋒回了前廳,拱手笑道:“辛苦大人了。”

“不敢不敢,陛下親自囑托,下官還至今未能治愈裘道長,實在汗顏啊。”李大夫苦笑,“不過如今他的心智宛若孩童,也正說明他心神純凈,濁氣排散,這是病情轉佳的預兆。”

傅秋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也不準備和他討論醫術理念,繼續問道:“他平日裏還說過什麽似有深意的話嗎?”

李大夫想了想,道:“四天前他突然說起什麽,要填了湖,不能讓魏皓得到……得到什麽來著。”

傅秋鋒渾身一震,急道:“他提到何人?”

“呃,下官也不知具體是哪個字。”李大夫往後閃了閃,有點心驚,“聽說是魏皓,哦!下官想起來了,他說不能讓魏皓得到‘飛光’,下官當時就追問他,但他就清醒那麽片刻,接下來再問什麽都不知道了。”

傅秋鋒面色凝重,大奕的人不知道魏皓是誰,可他知道,魏皓正是賜給他一杯毒酒的新帝。

“裘必應,哼。”傅秋鋒咬牙冷笑一聲,“我要把他帶回霜刃台,此人身懷重大機密,到底是不是假癡不癲,大刑伺候自然知曉。”

“哎呀不可啊!”李大夫連忙起身阻攔,“傅大人三思,裘道長腦部有傷,受不得刺激,萬一他病情再加重,下官就是端上這顆腦袋也治不回來了。”

“嘖。”傅秋鋒不耐地皺起眉,沉思少頃,轉顏笑道,“抱歉,是我心急了,那依照李大人看,他多久能清醒。”

李大夫猶豫道:“呃,按照下官方才的診斷來看,最多五天,就能徹底清除腦內的淤血。”

“大人,我想知道的是,他何時清醒。”傅秋鋒輕飄飄地說。

李大夫緊張地擦汗:“這……十天,最多十天!”

“好。”傅秋鋒輕輕頷首,“我會如實稟報陛下,有勞大人。”

“應該的,下官送您。”李大夫趕緊伸手相送。

傅秋鋒上了轎子,轎夫走的不快,每步都很穩,他在快到蘭心閣時,心念一動,讓轎夫轉道去了澈月湖,等到澈月湖邊又遣回一人到蘭心閣向容璲匯報,讓容璲不用擔心。

澈月湖位置偏僻,在皇宮西方的冷宮範圍左近,更像個池塘,四面都有草木環繞,水面上稀疏的排著幾叢荷葉,隱約能看見幾條金紅的鯉魚,傅秋鋒在高低不平的石岸邊漫布,圍著澈月湖轉了一圈,夕陽偏斜,天色漸漸昏黃,他在一棵四季桂旁站定,剛開的淺金花簇散出清幽的香氣,枝葉間模模糊糊的透著粉紫色的霞光,樹下一塊斑駁的石頭隱約可見刻著的“澈月湖”三字。

傅秋鋒站了半晌,擡手擋了擋冒出眩光的眼簾,聽見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回頭略一躬身,笑道:“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