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公子瑜03(第2/3頁)

容璲在一瞬間本能地憤怒,但他很快壓下情緒,問道:“這是怎麽來的?皇兄打了這麽多年獵,也有失足的一天?”

“那是刺客手中的暗器留下,形似尖刺,微臣被他扣住脈門,這才中了一刀,他臨死前將暗器拋出,如果仔細搜索那片草叢,應該能找到。”容翊解釋。

韋淵看他的眼神十分復雜,若是刺客不想別人找到暗器,沒有第一時間搜索,恐怕現在現場早就被同伴清理完了。

“看來這刺客不是誠心刺殺,暗器竟然不淬毒。”容璲呵呵兩聲,吩咐太醫道,“行了,皇兄的傷朕已經有數了,你們把藥箱留下,回去休息吧,明早記得給皇兄送點湯藥補品,朕要留他好好養傷,免得他又不顧身體跑進山裏。”

太醫們如釋重負,趕緊告退。

容翊聽著容璲越來越明顯的弦外之音,注意到韋淵暗自搖頭,他的胳膊還沒人負責包紮善後,兩種不同的傷口在那晾著,他靈光一閃明白過來,冷笑一聲,道:“原來如此,我也覺得這刺客來的古怪,但現在明白了,必然是有人意圖嫁禍於我,我聽說你擅長養蛇,你是不是咬了哪個刺客反賊,要憑傷口認人?還是遠不止這麽簡單?”

“皇兄未免想太多,朕可不會咬人。”容璲神色陡沉,眼角鍍上一層陰霾,從藥箱裏拿了瓶金瘡藥,對著容翊的傷口一抖,藥粉撒出來大半瓶,他把瓶子往桌上重重一頓,拂袖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吩咐道,“韋淵,朕要留陵陽王在宮裏養傷,你安排一下。”

韋淵點頭稱是,本來想跟出去的腳步只好轉回來,他心說安排是要安排什麽,活都有下人做,那邊容翊齜牙咧嘴地把過量的藥粉掃下去,自己拿紗布用左手別扭地卷,低聲罵道:“太醫也治不了疑心病,什麽情誼,氣死我了。”

“殿下,慎言。”韋淵上前幫他纏上紗布打結,“您自己想一想,您的說辭有多漏洞百出吧。”

“難不成你還會跟陛下告本王的狀?不至於吧,你憑良心聽聽他那叫什麽話,陰陽怪氣笑裏藏刀的誰不火大。”容翊憤憤地強調道,“不是本王的說辭有問題,是刺客有問題,故意安排一場漏洞百出的刺殺,顯然是故意讓陛下懷疑我,你的主上還看不清這點嗎?”

韋淵沉思片刻,連他都能察覺怪異之處,容璲理當比他更敏銳,但他轉念一想,如今只剩下頤王和陵陽王,也是因為容璲對這些皇家兄弟的忍耐和好感早就跌破下限。

“還是說陛下想要借題發揮?”容翊舔了舔嘴角,右手動了一下,但沒擡起來,只能改用左手捋了把頭發,“哼,但凡他有一點氣魄,直接當面告訴本王哪裏威脅了他,也讓本王做個明白鬼。”

“主上沒有這個意思。”韋淵皺眉,權衡再三道,“我們正在追緝一個逆黨頭目,既不能證明你的清白,也不能證明你有罪,你大可放心,就當安靜養傷了。”

容翊想了想,一擡左手:“算了,你也不用跟我多說,他懷疑我,你再透露重要情報,陛下知道又要罰你。”

韋淵有些想笑,他推開藥箱在木榻另一側坐下,想起從容璲那裏聽得的公子瑜一面之詞,就順勢打探道:“我聽聞晉王之亂時,你本來已經跟隨先帝的隊伍離開,但又回程找我,是真的嗎?”

“韋大人,這就開始審上本王了?”容翊挑眉斜睨。

“豈敢。”韋淵低了低頭,起身道,“殿下不願說便罷,霜刃台公務繁忙,微臣就先告辭。”

“哎,開個玩笑而已。”容翊側過身,放下一條腿垂在榻邊,單手搭著另一邊曲起的膝蓋,姿勢隨意地端詳韋淵,“本來覺得特意告訴你好像在要人情,沒意思,不過現在你知道了,就沒有點感動嗎?”

“沒有。”韋淵冷靜地說,“微臣是從您的控制中逃走的,您要追捕我,我怎麽可能感動。”

“你這也太記仇。”容翊蹭了蹭額角訕笑,“其實也不算去找你,還沒等我進京,就被太妃騎馬揪回去了,京城都是叛軍,太妃不想讓我遇險。”

韋淵一愣:“你沒回宮?沒回皇城?那容瑜為什麽要去找你?”

“啊?”容翊不知所謂地歪頭,“你若不信,也可以去問太妃,再說這和容瑜有什麽關系,他看不上我就跟看不上陛下一樣,他吃錯藥才找我。”

韋淵沉默良久,又問:“那容瑜未曾離開過嗎?”

“不知道。”容翊搖搖頭,“那時候先帝逃的匆忙,我是聽說先帝身邊的大太監匯報皇子公主們都在隊中,但陛下當時就不在,也保不齊還有誰不在誰走了,你打聽這些陳年往事做什麽,難道那個逆黨頭目就在我們當中?”

“這您少問,還是請您回憶一下刺客到底為何能確定您的行蹤,精準的讓您受傷吧。”韋淵給他倒了杯茶,催他仔細回想,“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