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三分之一02(第2/3頁)

傅秋鋒聽他遺憾的口吻,莫名地湧起一陣憋悶不快,他不認為暗一比他能力更高,換一個暗衛甚至難以察覺陳庭芳隱蔽巧思的下毒手法。

“是他在場又如何?”傅秋鋒順著容璲的話問,擡起一只手搭住了容璲的肩膀。

“他不會笑朕。”容璲用陰惻惻的語氣說出一個刻骨銘心的慘烈教訓。

傅秋鋒:“……”

容璲瞥了眼肩膀:“你的手在幹什麽?”

“陪陛下演戲,萬一殺個回馬槍呢?”傅秋鋒盡職盡責地說,然後輕輕用力把容璲推遠了些,容璲大概用了上官雩的熏香或者皂角,剛洗的發間帶著濃烈的香味,撲面而來的香氣讓容璲的眉眼更加迷醉,他不可避免地想要飄開眼神。

“胡說。”容璲挑揶揄,“你分明是不敢看朕。”

“臣有何不敢。”傅秋鋒為了證明自己並未多想,和容璲的視線直直對上,然容璲的手就按在了他胸口上。

“你的心跳變快了。”容璲意料之中地笑。

傅秋鋒的喉結輕輕一滾,無奈閉目坦白:“陛下儀表更勝仙人,臣怎能不動搖。”

“有多動搖?”容璲追問。

“地動山搖。”傅秋鋒硬著頭皮說。

“哼,看來就算以後有王公貴族收買你,也還是朕的贏面更大。”容璲挪開了手,大發慈悲的起身放過他,“你認為可能是陵陽王嗎?”

傅秋鋒愣了下,也起身揉了揉硌在桌沿的後腰,跟上容璲突然改變的話題,談起正事:“陵陽王看似全不知情,是送長公主來此,但長公主竟會在王府中得知消息,此事臣認為可疑。”

“朕也是如此想。”容璲贊同道,“陵陽王名為容翊,這是先帝所有子嗣中唯一的特例,足見先帝並不相信也不喜歡他,王府下人向來謹言慎行,不該犯這般低級的錯誤。”

“所以要麽是被人買通,要麽就是陵陽王故意安排。”傅秋鋒推測道。

“明日大概就攔不下陳峻德了。”容璲指尖敲敲桌子,“他今日已在奔走聯絡驍龍衛大將軍和幾位元老文臣,必會在上官雩不準任何人見朕上大做文章。”

“所以明日您也要像現在這樣應付陳峻德?”傅秋鋒強調了一下現在兩字。

“對付陳峻德,還得來點更刺激的。”容璲意味深長地說。

傅秋鋒在心底默默嘆氣,想了想,說回來意:“陛下,您為何要派霜刃台武功排在前列的暗衛來保護臣?而且像他那種,也教不了臣基本功吧。”

“正巧他回來了。”容璲半真半假地哼笑一聲,“而且朕覺得,該有個人訓他一番。”

“這般武藝高強忠心耿耿的暗衛,陛下竟還不滿意嗎?”傅秋鋒驚訝,他不禁懷疑容璲的用人標準,如果暗一需要訓,那以他的專業眼光來看,霜刃台全體都應該回爐重造。

容璲倚在桌沿斜他一眼:“他在你面前出手了嗎?你就知道他武功高強排在前列。”

“直覺,暗一氣質冷冽舉止有度,必定是高手。”傅秋鋒認真道。

“高手不假,可朕不想要只有武力值得稱道的工具死物,一個滿口忠誠動輒要死要活的遺產。”容璲眼光一沉,似乎在這上有些執念。

傅秋鋒愕然無語,容璲的想法與他以往迥然不同,以至於他思索片刻,才勉強能試著去理解容璲的意思:“……臣在霜刃台聽過,他是已故的五殿下的暗衛。”

“又是唐邈。”殿門口聲音漸漸清晰起來,容璲翻了個白眼,問傅秋鋒,“看看熱鬧?”

韋淵和暗一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傅秋鋒和容璲打開一條門縫圍觀。

暗一劍法直接淩厲,以攻為守,多半都是以傷換傷的打法,韋淵招式靈活中不失氣勢,有不少大開大合的劍招,身影翻飛,看似從容不迫,但畢竟不想傷害自己人,頻頻退讓,難免施展不開,打的束手束腳。

傅秋鋒看了一會兒,斷定道:“暗一不適合用劍,他的路數更適合暗襲,而劍長而招搖,於刺殺來說不是首選兵器,如果不是正面交鋒,即便敵人臨時應變有所防範,反擊的招式威力必定減弱,屆時以短兵近身,就算傷勢交換,也不會致命。”

容璲微妙地嘆息:“朕想相信你不會武功,都難啊。”

傅秋鋒抿了抿嘴:“臣在千峰鄉幫工那家的護院武術教頭有些真本事,臣紙上談兵學了不少。”

“……行吧。”容璲抱起胳膊,他是沒有證據,心說若是哪天找到傅秋鋒的破綻,非要再名正言順審上一回,看傅秋鋒還有何花言巧語辯解。

“再說陛下不是讓臣訓練一番嗎?”傅秋鋒看向容璲。

“他要學的不是武功。”容璲涼絲絲地說,“朕和他說話都累,韋淵這些年替朕收拾掉的刺客圍起來能給禦花園當柵欄,能跟韋淵有一戰之力,朕卻不得不派他出去收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