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奇毒01(第2/5頁)

傅秋鋒思索著容璲的反常,再一回想之前陳庭芳在帳中大發脾氣,一切疑惑便迎刃而解,容璲調換的毒酒被陳庭芳自己喝下,作繭自縛。

“難道有人為賢妃提供毒藥?根據眼下賢妃和陛下的表現來看,此毒能令人性情大變,暴躁易怒。”傅秋鋒和韋淵推測,“不知此時賢妃可有理智,最好現在立刻向她訊問解藥所在。”

“憑你我的身份,要訊問賢妃……”韋淵有些為難,但一看昏迷的容璲,咬牙道,“此事我去辦,後果我來承擔。”

“不要沖動。”傅秋鋒擡手攔他,“有一個人比你我更合適。”

韋淵仔細一想,了然道:“貴妃?我這就去!”

他剛剛跑出營帳,不遠處燈火卻逐漸沸騰起來,騎馬巡邏的禁衛手持火把,在寬闊的營地裏拉成一片跳動的光河。

“何事喧嘩?”韋淵叫住一個焦急的宮女喝問。

“大人,賢妃娘娘不見了。”宮女一哆嗦,一股腦兒地說,“賢妃娘娘不久前說要出去散心醒酒,快步跑走,隨行的姐妹沒追上她,不知娘娘跑去了哪裏!”

韋淵揮手讓她繼續找人,急躁地回了營帳,對傅秋鋒道:“來不及了,賢妃失蹤,不管是畏罪潛逃還是毒發失智,我們都等不起,我這就安排馬車送主上回宮,請林前輩出手,你扶主上出來。”

“也只好如此了。”傅秋鋒沉聲答應,攙著容璲出門。

韋淵吩咐了同行的暗衛跟著搜索陳庭芳的行蹤,親自駕車帶容璲回宮,馬車行至中途,一個策馬的黑衣人影從官道另一邊疾馳而過,在夜幕蒼茫中又猛地一拉韁繩轉頭追了上來。

傅秋鋒在車中握緊了匕首,從窗簾的縫隙裏警惕後方,但那人靠近之後揚聲喊道:“頭兒,是你嗎?”

“唐邈?”韋淵停下馬車,略感緊張,“宮中發生變故了嗎?”

“不是,任務非常順利。”唐邈在馬車邊勒馬翻身,“方便說話嗎?”

“說吧。”韋淵道。

“密道已經找到,就在朱雀宮,我正要去向陛下匯報,您這是要回宮?”唐邈問。

傅秋鋒聽見此言,豁然開朗,所有關鍵點似乎都連在了一起。

“出現意外。”韋淵聽說密道在陳庭芳宮裏,此時已經不驚訝了,“不必再去北山,回霜刃台再說吧。”

“除了密道之外,還有一件事。”唐邈的表情有點復雜,好奇心和八卦欲混著難以置信的驚訝,一副長見識了的模樣,指指馬車,“車上是哪位貴賓?我能蹭個坐嗎?”

“什麽事?讓唐大人如此急不可耐的分享?”傅秋鋒掀開車簾,笑眯眯地探頭出來,“我們著急回宮,不能再增加負重了,你還是自己騎馬吧。”

“傅公子啊。”唐邈隨意拱了拱手,從懷裏拿出一副畫軸,“這時從賢妃床頭發現的,她收藏的特別小心,你們猜猜這是誰。”

他沖韋淵和傅秋鋒放下卷軸,緩緩從韋淵眼前挪到傅秋鋒眼前,韋淵定睛一看,神色丕變,傅秋鋒倒是沒看出什麽奇怪。

“這是陛下哪位皇兄?”傅秋鋒問道,畫上之人負手執劍,立於青松之下,與容璲有七八分相似,五官精致,但比容璲更多了清朗正氣。

“拿來,你不怕掉腦袋嗎?”韋淵一把搶過畫軸卷回去,狠狠瞪了唐邈一眼。

“韋統領您別氣,屬下只跟您和傅公子說說。”唐邈賠笑,“但賢妃可把這東西放在身邊,而且看署名日期,這畫是出自賢妃之手,已有八年了,這才是掉腦袋的大罪吧。”

“你先回霜刃台,此事暫且不要透露。”韋淵吩咐道,“查到密道也不要聲張,派兩人暗中監視密道入口,不得大肆搜查。”

“是。”唐邈領命,上了馬一抖韁繩絕塵而去。

“畫中之人,是太子嗎?”傅秋鋒小聲問韋淵。

“不該問的別問。”韋淵三緘其口。

“我之前就是和陛下說,賢妃可能與太子是舊識,陛下就突然毒發,差點給我一巴掌。”傅秋鋒抱著胳膊倚在車門邊。

“那你還不引以為戒?”韋淵冷冷道。

“所以民間傳言是真的了?”傅秋鋒繼續道,食指摩挲著下巴分析,“賢妃與太子有過一段情,但後來太子身亡,她入宮為妃,一直對陛下懷恨在心,所以與神秘人合謀,密道開在朱雀宮,足以為神秘人進出提供掩護,而楊淮之所以馬上招供,更是因為我們歪打正著,賢妃確實與刺客有關。”

“是那位神秘人給她的毒藥?”韋淵不解,“主上與賢妃不只吃過這一頓飯,為何早不下毒?”

“或許是時機不對。”傅秋鋒沉吟。

“那現在就對了?”韋淵追問一句,隨即一愣,感到不妙,“……也許是他們已經創造了合適的時機,一個可以讓主上出事,從中獲利,順勢而為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