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國公府01(第4/5頁)

“陛下,臣恐不能服眾……”傅秋鋒有點激動,還是謹慎地推辭道。

“霜刃台的普通暗衛都是正五品,你擔心什麽。”容璲不以為意地說,“持此令牌,你可向守城禁衛報備原因,自行出宮。”

傅秋鋒心頭一震,難以置信道:“陛下真如此放權給臣?”

“是你自己願意供職霜刃台,朕還怕你跑了不成。”容璲笑道,“走了,先隨朕去國公府。”

兩人坐著馬車到了皇城外,紫微殿前等待上朝的大臣又沒能等到容璲,三三兩兩回去,不時有馬車緩緩駛過。

傅秋鋒撩開一點窗簾,確保自己能觀察到外面的情況,一輛掛著銅鈴的馬車從旁疾馳,上了人來人往的大街,後面跟著幾個騎馬的侍衛,聽見鈴響的百姓忙不叠往兩側避讓,仍是被駕車的車夫一陣耀武揚威的呵斥。

“那是陳峻德的馬車。”容璲冷著臉,厭煩地從窗口移開視線,“隨行侍衛皆是各地籠絡的高手。”

傅秋鋒想了想,低聲道:“若派崇威衛提前在街道首尾封路,以一百死士纏住那六位高手,再從高處以火箭毒箭狙殺,未必不能強殺陳峻德。”

容璲也跟著思考了一下這個畫面,真誠地問:“那一百死士在哪呢?”

“……在廢案裏。”傅秋鋒嘆道。

京中有規矩不得在鬧市縱馬傷人,但向來無人敢攔陳侍中,陳峻德的馬車過去不久,旁邊又有個騎馬的青年暗自搖頭,下馬緩行走到街邊扶起了一個受驚的老婦,幫她把散落的菜撿回菜籃。

“官老爺,老身自己來就好,不敢讓官老爺動手。”那老婦又驚又感動,挎著菜籃連連鞠躬。

青年笑著拱手還禮:“老人家不必在意,舉手之勞而已。”

傅秋鋒掀著窗簾看去,馬車離得越來越近,容璲幹脆坐到了傅秋鋒這邊,探出頭去笑眯眯地對青年打了聲招呼。

“柳侍郎,你果然在這。”

傅秋鋒一愣,聽稱呼來看,這個文雅溫潤的青年就是柳知夏了。

他記得看過柳知夏的档案,是元年的狀元,做了半年縣令,隨即調去州刺史身邊做了司馬,不久前又赴京任吏部侍郎,直到半個月前中書侍郎因病辭官,容璲就直接提拔柳知夏接任此職。

如此快速的升遷,權力幾近宰相,朝中必有人不服,陳峻德更是看不慣柳知夏站在容璲這邊,讓與他一樣的寒門士子在朝中占據一席之地。

柳知夏詫異轉身,牽馬的手一緊,脫口而出:“陛……”

“閉嘴。”容璲打斷了他的話,“上來。”

柳知夏連忙閉嘴,在街上鬼鬼祟祟地左顧右盼,生怕暴露了容璲的身份,走近幾步小聲道:“臣……我牽著馬呢。”

“有暗衛幫你牽,丟不了。”容璲勾勾手指,“我有事要說。”

“那到前面再說?”柳知夏提議,“讓馬車先走吧,堵了街道不好。”

“哪那麽多廢話,我叫你上來,動動腿的工夫磨蹭什麽。”容璲一挑眉,撂下窗簾等柳知夏上車。

傅秋鋒聽著兩人說話,有些意外這兩人關系似乎格外的好,他漫想著容璲吐出的字眼,什麽上來腿磨蹭,越想越歪到一個奇怪的方向,趕緊搖搖頭搬正了思想,在心裏編排都是容璲以前不著調的話留下的惡劣影響。

這邊柳知夏依言上了車,先是對容璲行禮,然後在對面坐下,望著傅秋鋒,又看了看自然的倚著車廂和傅秋鋒的胳膊,姿態放松的容璲,察言觀色道:“微臣見過傅公子。”

“使不得!”傅秋鋒拱手拒絕,“下官霜刃台錄事,見過柳大人。”

“不不不,傅公子是陛下的一宮之主,微臣不能失了禮數。”柳知夏小心翼翼地斟酌。

“哪裏哪裏,柳大人是陛下肱股之臣,下官只是暫住蘭心閣,只有錄事一層身份,豈敢讓柳大人屈節行禮。”傅秋鋒十分謙虛地說。

兩人一齊看向容璲,容璲為難地嘆息道:“不要為朕爭吵了,都是朕的人,和睦相處好不好?”

傅秋鋒:“……”

柳知夏幹笑兩聲,反應過來:“臣明白了,這位傅公子又是陛下網羅的人才。”

容璲愉悅地翹起嘴角,對傅秋鋒介紹柳知夏:“不必拘謹,柳大人不是什麽書呆子,他比韋淵好說話。”

傅秋鋒當即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都是同僚,我也很好說話,柳大人何時來霜刃台,我定親自招待。”

“傅公子客氣了,他日有空來柳府,也務必讓我做東款待。”柳知夏笑得靦腆真摯。

兩人你來我往客套一番,容璲在他們官場老油條般的口吻中越來越不耐,終於忍不住瞟著傅秋鋒出聲打斷:“要不朕做個見證,你們結拜算了。”

兩人同時收斂笑意,柳知夏幹咳一聲,正色道:“陛下有何事吩咐?”